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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黎华不置可否，“‘伟大的道路上，既永无止境，也没有退休的说法’，你很会说话嘛！怪不得不少领导对你的想法比较有兴趣。”

黎华鼻子一哼：“那我给你买。”

“这不是没时间……买报纸吗？”毕文谦找了一个理由。

虽然黎华把问题抛了出来，但毕文谦终究还是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办法。他只是建议，既然知道卖磁带是暴利时可以自己先试试，再想办法改革，那也可以另外找一个暴利行业试试水。除此之外，他还向黎华要求找些经济方面的书籍和资料来看看。

河合奈宝子、仲岛美雪。

含糊一句之后，毕文谦接过黎华递过来的钢笔，开始埋头填表。

黎华凑拢去看，却是两个女性的名字。

“书我给你弄来了，你自己悠着点儿看，现在，青歌赛才是你的重点。我相信你的自制力，你可别辜负我的信任。”

黎华听了，闭着眼睛想了想，翘了翘嘴，便把话题转向了别处。

“关于流行音乐的定义问题，多数领导是支持你的意见的。而关于比赛的流程，领导们鉴于这一届的初赛选拔推荐已经不好更改了，所以国内三种唱法的选手就不改变了。但你提出的，留出不划分唱法的通道的意见，多数领导是肯定的，只不过，在这一次，决定和你提出的向国外邀请选手的建议结合起来。”说着，王富林把纸朝毕文谦递了递，离得更近的黎华抢先接了，“也就是说，这一次青歌赛，和你建议的一样，将经过两轮比赛，选出3种唱法18名国内选手，和经过1轮比赛选出的2名其他地区和外国选手一起，进入不分唱法的总决赛。而对于你提出的，由人民群众参与评选的想法，领导们认为国内在电视普及方面的覆盖还没有到位，并不能保证实际参与评选的人的意见就代表了全国人民的意见。所以，通过邮政的途径让群众体现意见的方式，这次比赛将会进行尝试，但暂时不会影响最终名次。”

毕文谦正想解释，倒是黎华先开了口：“富林老师，文谦对于音乐，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相信他的水平。”

一听声音，毕文谦立马下了床：“王叔叔，我来介绍介绍。这是黎华，我在申城收的徒弟；黎华，这是王叔叔，就是大名鼎鼎的富林老师！”“什么大名鼎鼎啊？你也学会给人戴高帽子了？”王富林摇着头笑，示意起身的黎华不必拘礼，“你好，黎华。”

“都上《人民日报》了好不好？”黎华又气又乐，“我说你，怎么只读书，不看报啊！”

“你搞笑话吗？这是歌手比赛，不是创作比赛。”毕文谦想了想，“就流行音乐来说，邀请邓丽军是必然的事情。但我们这边都已经流传‘白天听老邓，晚上听小邓’了，她来或者不来，两边会有的考量，都已经不仅仅是音乐方面的事情了。不过也好，就像我在建议里说的，来不来，是对面的态度，请不请，是我们的心胸。对面要真那么小家子气，丢脸的，终归是他们自己。”

“嗯！写一首日文歌试试。我来提供思路脉络，你来斟酌具体词措，然后我来谱曲。嗯……别的可能有困难，写首情歌，应该比较简单！”

“没什么的。”王富林微微笑着，“对了，文谦啊，对于外国歌手的邀请，你有什么意见没有？听说，你在申城的时候，听了不少日本的歌？”

但话到嘴里，却是另一番理由了：“我听了她们的歌，觉得不错。”

“王叔叔，如果能请来，自然好，如果来不了……就算了。”

黎华的话，倒牵动了毕文谦的心思——计较起来，河合奈宝子最负盛名的那首歌，原本是在今年年底才问世的。

填表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毕文谦过了很久才把表单连着一张字条交到王富林手上，口吻平淡。

“今天我过来，一个就是和你说说这个，还有一个，就是这张表。你也是参赛选手嘛！”王富林看着毕文谦手中的纸，解释着，“你现在就填吧！填好了我代你交上去，你自己继续安心准备比赛就好。”

“富林老师好！”

王富林也不和他争，只哭笑不得地盯了他一眼，便挥挥手，走了。

“真的？”黎华显然对这样的说辞不信，“你听的那些歌，我也听了，歌词还是我给你翻译的。我怎么不觉得她们有什么鹤立鸡群的？”

“好。”王富林点点头，起身离开，“那我就走了。文谦，你也早点儿休息。这段时间就不要到处走了。快比赛的时候，我会叫苏虹来带你。”说着，他叹了叹气，“你啊，都没听苏虹唱过歌，就送她歌。害得她叫我掐她，问是不是在做梦。”

“什么？”毕文谦不太懂她的意思，“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说过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