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爱有很多种,但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孙云叹了一口气,“你要对得起人家。”
依然不置可否,但孙云的口吻里藏了点儿溺爱:“哦?那我听听。”
孙云顺着毕文谦的步子,跟在后面,望着他的后背,微微笑着,默不作声。
孙云摸摸他的头:“要真听懂了,那就最好。我孙云的儿子,路可以走得不好,但绝不能走错。”
“文谦,下次就算生气,也不许对粮食撒气。”
“严格地说,你三次用了三种唱法,单用任何一个拿来出看,都达不到我们自己预期的要求的。人们听过的,可不止是参加比赛的这些人的歌,相比那些坐在评委席或者说有资格坐上去的歌手,你还有距离——至少我听了一下午,隐约有这样的感觉。”黎华观察着毕文谦的脸,见他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这似乎让她有些高兴,“但是,你并不是和评委席上的人比,甚至,都不是和所有参赛歌手比——你眼下只是参加的业余组的比赛。虽然我也不知道业余组会是什么水平,可我相信,你在那里面会是鹤立鸡群的,因为从我们认识开始,虽然你没有明说过,但我看得出来,你始终是以评委们的水平作为参照,你心底里根本就瞧不上什么业余组。我猜,也正是因为这个,你才会闹出现在这样的尴尬吧?”
“是吗?”孙云不知道毕文谦的表情,嘴上不置可否,眼里却有些神采。
“价钱高低先不说,你觉得买断这种形式,对吗?”毕文谦咬了一口馒头,也没有等黎华思考出一个答案,便继续说了下去,“就像一个歌手唱歌,一次性支付给他一笔钱,后面的赚和亏就只和唱片公司有关系了——这种模式下,唱片公司为了自身的利益,肯定不会愿意给歌手太高的报酬,可如果最终唱片的销量高得出人意料,那都和歌手没有直接的经济关系了。这就像是我们政治书上说的‘惊人的一跳’,或者说,‘榨取剩余价值’。而作为流行音乐的创作者,无论是写歌词,还是谱旋律,在一首歌最终完成的各个环节之间,和歌手的演唱,是平等的。既然一次性支付给歌手报酬,将必然造成剥削,那么对于词曲的作者来说,这个模式也是同样的结果。”说到这里,毕文谦顿了顿,又咬了一口馒头,“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流行音乐本质上是属于艺术创作,艺术和工业的最大区别之一在于,艺术也许可以批发,但绝不可能量产——试图量产的,必然流于匠气。太祖说过,人头不是韭菜,割错了就长不出来了。好的歌曲也不是庄稼,贱卖了不一定有新的。可是,在最终由人民,或者说由消费者来验证之前,谁能断定一个价钱,是卖得贵,还是卖得贱呢?这又是工业和艺术的区别了——虽然都是精益求精,没有终点,但工业有一套分明的标准,艺术的标尺却只可能相对有效。如果艺术创作者们不在意报酬的多少,那么唱片公司必然会渐渐剥削到极至——资本家也许有良心,但资本是绝对没有良心的;而如果他们在意报酬的多少,那么他们就难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创作之中了。”
后脑勺上的触感,在记忆中格外的熟悉。毕文谦点点头,木然地看着三三两两朝电视台里进的男男女女,猛地拉着孙云继续往马路边儿走。
“这首歌挺不错,但我不喜欢。因为,我已经有了你。”
过了一阵,黎华比毕文谦先吃完,她找来簸箕和扫帚,一边清理着被毕文谦扔烂的鸡蛋,一边叹了一口气。
“文谦,我琢磨了一下午,关于《热血颂》,也许你可以换一个思路。”
毕文谦起了好奇,回头看去,只见黎华的微笑里有些自信:“哦?”
(ps:张艾嘉的《60年代》,虽然唱得平庸,中规中矩。但歌却挺不错的。虽然内地的多数人不大会有明显的共鸣。另,恢复更新,4k表诚意~)
第六十九章斗米之恩
“哦……”毕文谦似乎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不喜欢娘娘腔吗?”
毕文谦看向了别处。
这一席话,让黎华陷入了沉思,毕文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地啃着馒头。
“我们到了这个年代,面对事情需要多一点宽容。我们每天享受平庸,其实每个人的心中,还是会有好几个,未实现的梦。”
不久,黎华带着毕文谦出了招待所。
“10万日元买断,你觉得呢?”瞅着黎华保持着爪状的手指,毕文谦略有点儿心有余悸,偏着头,悄悄拿起了一个馒头。
“……徒弟,你真是我徒弟。”
脉脉地看着她的背影,孙云拉住毕文谦的手,悄悄使了使劲儿:“儿子。”
“……你想得挺远。”黎华对着毕文谦温温一笑,继续埋头扫地。
“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怎么了?”
因为要直播,这一次青歌赛是在每天晚上进行,但早早地到赛场,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事情。
“嗯?”
“孙阿姨念叨,几个月不见你,你又长高了。其实毫无感觉的,也许只有文谦你自己吧……”
于是,他双手轻轻打起拍子,找着节奏,模仿起了孙云的口吻。“我出生,于40年代,日子过得按部就班,是应该。每天劳动,始终自爱,一点也不输给,正青春的女孩。我出生,于40年代,青春少艾转成,老太太。当年的身段,再摆一摆,七折八扣还是有几分姿态。就算有什么惊动,也不会惶恐。因为已经,一眼朦胧。其实什么话我全都,听得懂,只是装作想不通。因为不想去追究,失去了的梦。所以说很享受平庸。但是总会有些时候,忍不住,年少般地蠢蠢欲动。想起55年的时候,万个念头。想起69年的时候,想要就有。来不及在改革开放,拼命追求,时间匆匆就溜走!想起55年的那种,不知忧愁;怀念69年的那种,毫无保留。七十年代为了生活,放了别的追求,现在也没空问自己,够不够?”
“……我不是很明白,也没想弄明白,”毕文谦沉沉地答,“……也不敢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