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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文谦，写好了？”

见黎华没有再补充什么，毕文谦默默想了一圈——郭奶奶肯定是通知到了的，而从结果来看，万鹏操作的宣传肯定也是到了位的——音乐学院的学生们不仅可以看到通知，如果他们要和学校领导确认，也会得到肯定的答复；再加上今天是周末，多数人有空……等等，“你是刻意把今天写歌合作，与今晚在青歌赛直播表演的机会，相互混淆了吧？”

“……徒弟，什么是歌神？”

“你是说，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嗯？”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黎华瞪了他一眼，伸手捂着自己的上嘴唇，旋即又朝毕文谦微微点头。

美其名曰，酝酿。

“我是说，今天写的歌，名字就它了——”指着课本，毕文谦朝黎华点点头，“《荷塘月色》。”

玉渊潭公园里，宋菲等几个年轻人在湖边的一个小亭子里彼此聊着什么，时不时弹起些乐响，夏林也坐在他们旁边，静静聆听着。

“这叫借。我之前不是和她说过了吗？”毕文谦也坐了下去，往外拿东西，突然，他一下笑喷了，“……这个夏林！”

“那一夜，你穿着白衣，就如朱自清笔下的荷花，就如那一句‘莲子清如水’。”毕文谦轻轻说着，笔落不停。

看着他的背影，黎华仿佛觉得自己的三观要被刷新了……

“怎么？”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夏林一下脸上发了烧。却没有人看她——大家都沉浸在毕文谦安排的任务之中，即使是黎华，也只关注着毕文谦手握的钢笔。

第七十六章《荷塘月色》（上）

黎华笑了，脸上写着期待。

“歌神……”黎华咬了咬嘴唇，“就是唱任何一个风格的任何一首歌，都成为一个标准，让听众听了，觉得这首歌，理所当然是那么唱的人。”

黎华却撅起了嘴：“我会去努力，但也会不高兴。”

“好吧，好吧。”毕文谦顺从地敛了容，稍微想了想，却又翻开了夏林的课本，“反正这次是‘作业’，那就从书里找得了……”迅速浏览着语文课本的目录，毕文谦很快起了一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脸上却流露着随机的表情，“……就它了，第一篇文章，拿它当题目。”

黎华哼了一声鼻音：“别把我和什么吴侬软语的标签挂钩。我是四有新人。”

“那天我们写《月半小夜曲》，是从日本人的思维去考虑的。如果我们从你，你们江南姑娘的思维去考虑呢？”

毕文谦却也没去解释，只拣了一个左右有空的位置坐下，对吕斯清说：“斯清，随便拉一段琴，即兴的，想像一下，你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一个人走在这湖边的感觉。”

歌词一句句在作业本上出现，黎华咬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看着。

“很好。”毕文谦终于移了视线，看着黎华的脸，点了点头，“我说过的话，你记得一字不差。”

“一般来说，创作歌手往往擅长于营造艺术形象，因为创作这个过程，本身就已经走完了这个营造的过程；而演唱歌手擅长于表现艺术形象，因为他们多年苦练于此。可是，从歌神的标准来说，创作歌手往往力不从心，他们的声乐技术无法支撑自己演绎心中的艺术形象的需求；而演唱歌手往往有口无心，让他们模仿前人已成的演唱方式倒容易，拿到一首新歌时，却很可能就大失水准了。”

“这是‘作业’。”

“只是这样？”

黎华笑而不语。

毕文谦一脸“严肃”，翻到了那篇课文，把一个作业本搁在上面，然后合上书，另一只手拿起一支钢笔，然后起身往夏林他们那儿走：“徒弟，捡一下东西，我们过去，准备写歌了。”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至少，在黎华，在在场的所有人眼里，的确如此。

黎华也笑了笑，但很快她就又提醒起来：“别浪费时间了，离4点只剩不到两个小时了。”

弱弱地问题差点儿让毕文谦喷了出来。这还真是……发散性思维啊！算了，就当是因材施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