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她不曾听过的旋律，多到她来不及去牢记。

“钢琴？”黎华一愣，见毕文谦点头，她下意识地问，“新歌？”

“当然了！”夏林抬着头，斩钉截铁。

结果，没等他投降完毕，夏林忽然一拍筷子：“你们别提这些了好不好？我就当我没那个爹了！”一声吼后，她又伏在桌上，喑喑地哭了起来，“……可是，我想唱歌啊！”

“说得自己老气横秋似的。”黎华忍不住笑，“要是真有必要，只要不是外国那种骗人的玩意儿，我上阵又如何？不过，你今天的话可给人家撂出去了，要是这唱片公司开起来没预想中的那么顺利，看你怎么收场。”

轻声笑语中，毕文谦目送黎华也出了房间。

没等说完，她就虚浮着步子往门外窜了。

穿越以来的使命感，渐渐地，越发清晰实在了。（ps：果然，不立flag，反而容易2更了……）

这才一个晚上……就这么义愤填膺了？毕文谦看了看低头默默剥鸡蛋的夏林，再看着气鼓鼓的黎华：“怎么回事儿？”

眼看着黎华手里被捏得让人看着都肉疼的馒头，毕文谦果断选择了投降：“……好吧，好吧……”

“夏林妈是文工团的，和孙阿姨一样，需要经常演出，不能时时照顾家里，结果，她爸在她才上小学的时候，申请去香港！还说什么照顾父母！就她爷爷的情况，还需要人专门去照顾？好了，他倒是飞过去享受安逸生活了，夏林就成了没爸的孩子，只剩一个常常不在家的妈了！”

“这可是人生大事，哪儿能这么轻易下决断啊！夏林，你先回家吧，如果你妈妈恰好在家，请你转告她，我为她的女儿写了一首歌，将在今晚的青歌赛上演唱。我不仅希望她女儿听到，也希望她好好听听，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们到现场来。”

他可没有黎华这种干净利落断家务事的气魄：“黎华……你这聊得有点儿远了吧？”

“我……我错了……”毕文谦一下就矮了气势。

沉默中吃完了饭，黎华正在洗碗，毕文谦忽然开了口。

似乎，一夜之后，黎华对夏林说话多了不少。

这……越说越上纲上线了……

那瓮声瓮气的话，仿佛让毕文谦耳边起了幻听。

毕文谦囧然。

有了自己的中国流行音乐……如果夏林真的成为了大陆的偶像歌手，如果真的……

黎华喟然叹了一口气，咬起已经被自己捏得死硬的馒头，几乎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起的头的自觉。

“我们连面都没见几次，你却在离家出走时，来了我这里。这份信任，让我觉得幸福。”一边说，毕文谦低身拉起了夏林的左手，“我徒弟早上说的那些话，我没有办法去考证对错，但你的身世，或者说你的童年，定然是有不美满的地方。现在，我问一个问题，你真的热爱唱歌吗？”

毕文谦也不和她争了：“行啦！把围裙解了，赶紧去电视台吧！”

“‘一定程度上’——你得拎清楚这个‘程度’到底是什么。”毕文谦撇撇嘴，“就我这辈子见过的年轻人，指得上和雷锋那觉悟靠得上边儿的……恐怕得你亲自上阵了。”

摸摸脸颊，尚余几分来自黎华十指的阳春水。

直到日上中天，直到毕文谦貌似弹累了，直到黎华带着午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