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些久违的日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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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山林里,都找不出合适的,就要去更深的山里的村子里找。先约着做房子的师傅一起,去那林里看好,然后拎着烟酒罐头这些礼物去山林所有人家里商量,哪哪棵树,我们想用来做房梁,主人一般是不会拒绝的,然后出几十块钱——一般不超过五十,就可以砍树。

大家都笑起来。

冯一平也笑着说,“反正它的肚子鼓鼓的,像怀了小牛一样。”

油炸花生米、辣椒炒腊肉、煎豆腐、丝瓜炒蛋、腊肉煮黄瓜,还有一盘峨眉豆,六个菜,在农村来说,也算得上丰盛了。

两个家伙这才有些高兴。

那些年新建房子的多,所以村里出面,大家一起建了一口窑。

最后两人实在是没力气,就趴在地上,你推我拉的,终于,过了那条小河,对着那几丈高的石板坡,还有后面的那么长的一段上坡路,他们真是没办法。

冯一平家位于冯家冲右后方,原来是一片竹园,现在一共有四户人家。另外三家和冯一平家情况一样,每家至少两个孩子,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原来的老房子不够住。老房子都是连成片的,想扩建也没地方,于是在三年前,几家人陆续在这片竹园里建了新房。

把他们送到家,文华问,“小叔,明天你还要放牛吗?”

他放牛的地方,有一棵野葡萄,不知道什么品种,但颗粒很大。

父母是没有等他们的,径直走在前面。就这样,他们一路又是推,又是拉,又是抬,又是扛的,艰难的往家里搬。

这只是第一步,树到家以后,要把皮刨掉,然后丢在池塘里泡上几个月,再捞起来晾干,才能用来建房子。

虽然都说不能砍,但家家建房子,用的都是山林里的树,包括村支书家也一样。不过既然有规定在那里,又有个专人在,砍树的时候也就不好做的太明目张胆。

冯一平以前最喜欢这个时候,总有老人讲古,说起早年打土匪的事,又说些走夜路,碰到鬼怪蛇虫的轶闻。在没有广播可以听,没有杂志好翻,也没有电视可看的年代,这就是难得的好消遣。哦,好像蒲松龄著《聊斋》,也是到处听这些故事,搜集素材。

面是自家牵的油面,央视的《舌尖上的中国》里介绍过这种面,这是下午做给木匠冯春堂剩下的。

一碗面,被冯一平稀里哗啦的,几分钟就装进了肚子里,梅秋萍边炒菜边教训他,“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快?”

还有,房子做好后,卖树的那家,是要来送礼的。

这样的房子主要是三宗材料,土砖、木材、瓦。

所以,砍树的路上,他最喜欢的是那个大石板坡,把树横放,然后推一下,树就“咕咚”“咕咚”的滚到底下,一点力不用出,就少搬十几米。

冯春堂跟他开玩笑,“一平,牛你放的好吗?这个学校是没教的吧!”

当然,建房子的木头,也不是一分钱不花的,最重要的那一根房梁,要生长多年的大树。

爷爷辈的说完,轮到中年,他们就说起小时候、三年自然灾害的那一阵,饿肚子吃不饱的故事,说起特殊时期中不上学,批斗游行的事。还有哪家亲戚是在县里,分了一套大房子,电视机、洗衣机、冰箱置办的一应俱全,还装了电话,他儿子读书太用功,小学就近视,配副眼镜花了上百块。又有哪个村子,有聪明的孩子考上了大学,父母在家做死做活不说,到处找人帮忙借钱,还说要让那孩子将来读博士呢……。

他们家的山林在最高的地方,靠着山岭。一个早上砍三棵树,父母一人扛一棵,他和姐姐两人对付一棵小一点的。

因为都是下坡路,比他大四岁的姐姐走前面,刚砍下来的松树压的肩膀生疼。两个小家伙走几步就要低下头,把树挪到另一边肩膀,再几步,低头,换另一边肩膀。这样下去,刚抬出自己家那片林子,肩膀都磨红了。

在农村,匠人进门做事,比如木匠、漆匠,还有篾匠,要管中午和晚上两餐饭,当然还有烟酒。

银河横亘在天上,星光温柔的散布在村子上方,路旁人家的窗户里,散出昏黄的灯光,整个村子很静谧,草丛里的虫鸣很清晰,塆前打谷场那里,隐约传来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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