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遮挡西里安的光芒,白色的骏马载着它的主人追赶着平原的微风,无数的旗帜在他身后肆意飞扬,他就像秩序之神索缪的长矛,那是不容置疑的力量与威严。
随着西里安的命令,整个右翼骑兵马队很快在他们的将军的带领下调整方向,向着隐藏许久的敌人冲了过去。
“保持阵线!”西里安大声吼道,稍稍降低了马速,身后冲在前面的秩序骑士迅速赶了上来,组成了冲锋的第一梯队。
西里安握紧了缰绳,在阵前快速的骑马奔了一个来回,亚麻色的头发随着坐骑上下起伏,布满细密花纹的铠甲流淌出圣洁的光晕,士兵们的目光追逐着西里安的身影纷纷按胸行礼,最后,他停在了军团的正前方。
“大人,投石机和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年轻的骑士在西里安身后不远处轻声报告道。
“……”
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般,双方士兵同时放弃了自己的阵型,咆哮着,嘶吼着冲向了对方。高速奔跑的步伐将两边如潮般的战阵拉扯出一道隆起的弧线,这些由生命铸就的洪流,为了各自坚守的信仰,义无返顾地用手中的兵器与无畏的灵魂奏响了最为壮丽的战歌。
有人刚刚杀死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对手,却被身后的刀剑割破了喉咙;有人茫然地在血浆中寻找着自己被砍下的残肢;有人甚至被吓破了胆,只知道趴在地上大声哭着或者祈祷着,希望得到安慰与救赎;也有人浑身浴血双眼赤红地狂笑着,用手中的武器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仿佛这才是生命的快感。此时所谓的信仰就好像晚宴上的笑话,没人会把他当回事儿,支撑自己挥砍下去的,只有活下去的本能。
王国的骑兵们大声哄笑着,回复着西里安的调笑。
终于,奥勒姆王国引以为傲的骑兵动了起来,左右两翼的马队在辽阔的平原上撒马狂奔,细碎的青草夹杂着泥土在铁蹄下四散飞舞,隆隆的声音仿佛鼓点般敲击着春天刚刚复苏的大地。
“是!”塔朋特立刻行礼答道,随即奔向军团传令官。
“等着领死吧,秩序教廷的走狗!”
身旁的景物飞速向后划去,带领右翼骑兵快速迂回的西里安距离战场越来越近。就在这时,从月初森林边缘的林地中发出同样轰鸣的马蹄声,伴随着马蹄声突然跃出的是身穿驳杂装备的骑兵。他们大声呼喝着,黝黑的面孔上画着杂乱的彩漆,一双双闪着残忍与贪婪光芒的眼睛说明了他们的身份,那是由上千雇佣兵组成的萨丁叛军骑兵团。
沉闷的撞击声炸裂在天地之间,随之而来的喊杀声撕扯着所有人的耳膜,粗重的兵器在人影中时不时闪出冰冷的光亮,然后没入脆弱的肉体,伴随着哭喊声和惨叫声,一蓬蓬血雨挥洒在刚刚有些青翠的草地上。
受到肯定的塔朋特躬身行礼,继续说道:“恐怕叛军并不希望我们顺利使用骑兵。”
“喝!”一个整齐划一的音节以更大的声音在军团的上空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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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勒姆万岁!奥勒姆万岁!”士兵们举起武器,一遍一遍的随着西里安高喊着,那巨大的声浪仿佛要撕裂湛蓝的天空,遮蔽太阳的光芒。
“萨丁的叛军?骑兵?”塔朋特疑惑地看着他的将军。
“为了秩序之神的荣耀!冲锋!”说着,西里安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第一个冲了出去。
“轰……”
双方越来越近,仿佛已经能够在对方的眼中看清自己扭曲的面容与起伏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没有让西里安感到吃惊。“终于来了!”他盯着对方的马队,“注意骑兵!调整方向!”用最大的声音向紧随其后的骑兵们吼道。
峻河公爵绵延数代的血液与荣耀此时此刻终于在西里安体内沸腾起来,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胸口,终于,这压抑已久的烈焰,化作了一个这场战争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与结束的音节喷涌出来:“杀!”
数道深浅不一的壕沟在叛军的阵地前延伸出去,后面是一排排张牙舞爪的木刺栅栏。黑压压的人群连成一片,拿着杂乱的武器,披散着头发在栅栏后大声高喊着他们的口号,甚至敲击着自己的盾牌,肆意辱骂着奥勒姆的皇室、贵族、以及秩序教廷。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从战场中飘散过来,包裹住凝视战况的西里安。身后骑兵们的战马被这股腥咸的气味挑逗得异常暴躁,时不时打着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