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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咯咯咯……”黑色的身影笑了，“与其关心这是什么意思，不如想想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不，我的孩子……”老人擦拭着小男孩的眼角，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暖的力量，“我们不会丢下小维兰不管的，我们会在美丽的天堂里看着你，永远守护着你，明白么？”

“你是谁？”索维兰低声问道，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而且比之前更加强烈，就好像对方明明没有看向自己，却有两道冰冷的目光扫过自己的皮肤一样。

索维兰盯着不停旋转的清水，身子不由自主地探了过去，水中的烟雾沸腾着翻滚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死死地吸引住了他的视线。就在盘中的清水全部染成灰色时，无数道飘出水面的烟瘴黏住索维兰的脸孔，将其拉入了水中。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个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听上去似乎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从某种角度上讲，你可以理解成能够给你带来帮助的人。”

苍老枯瘦的手掌从斗篷中伸出来，将木桌上的书籍推向一边，在桌面上清理出一块宽敞的空地。当那只干枯的好像裹着树皮的手掌再次挥过桌面时，一只盛着清水的浅盘传出现在了那里。

索维兰用剑尖儿顶住木门，稍稍用力之后，木门在无声中敞开，一串挂在门把手上的漩涡形挂饰，随着木门的去势轻轻晃动了几下。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突兀地响起。

橘色的火光在窗上跳跃着闪烁着，在这个灰色的世界中散发出一种诡异的色彩。

模糊的画面好像一闪而逝的流光碎影，越来越快越来越亮，就在眼前的世界马上就要被刺眼的光芒填满时，所有烟雾在白色的空间中盘旋在一起，刻画出一个巨大的旋转着的漩涡。索维兰立在这个黑白两色的图腾前，渺小的好像山峰下的蚂蚁。

用石板砌成的小径一直延伸到木屋跟前，深色的木料，稍有些细碎的纹理，很显然，这是一间年久月深的木屋，虽然老旧但毫不破败。门上的环洞，窗户的形状，以及各处装饰的细节，如果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间木屋的外观及其考究，建造时一定花费了大量功夫。

“年轻人啊，总是有着近乎无畏的自信，”对方的语气中带着轻蔑，“或者说是执拗的愚蠢。”

无声的死寂弥漫在这间不大的木屋中，索维兰并不想继续回答这些似乎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刚刚进入森林时的愉悦心情已经被渐渐滋生出的紧张所代替。

索维兰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但很快无所畏惧地走了过去。在他心里，秩序试炼的最差结果无外乎落选而已，如果因为未知的恐惧而止步不前，这才是最令人沮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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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感觉瞬间浸透全身，仿佛受到惊吓的猫一样，索维兰身上的毛孔一下子全张开了。他猛地转过身，面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披着漆黑的连帽斗篷坐在那里。

“水里？”索维兰问道。

索维兰深吸了几口气，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如果发生争斗的话，起码不会在先手上吃亏。“帮助我？恕我直言，恐怕我没有什么需要你来帮助的地方。”

“代价？”

“是个男孩，我的夫人！”侍女一边说着，一边将新生儿抱到女人身旁。

黑色的身影很快打断了他。“好好想一想吧，希望再见时，你能给我你的答案。”那个声音继续道，“当然，如果到时你还活着的话。”

对方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在水中慢慢划动着。渐渐地，盘中的清水旋转起来，一丝丝灰色的烟雾从指尖飘散出来。“放空你的思想，看进去。”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索维兰感到心脏跳得极快，甚至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他很肯定，自从进来以后，整间屋子只有自己一个人，绝对没有其他人存在。而就在刚刚过去的一瞬间，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了眼前，悄无声息，毫无预兆，仿佛凭空而生一样。

“难道你要帮我通过秩序试炼么？”索维兰笑着说道，但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黑色的身影，“如果这样的话，我会真诚地和你说声谢谢。”

想要呼喊却完全无法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短暂的慌乱之后，索维兰发现自己视线慢慢下沉，整个世界充满了灰色的烟雾，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老人笑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掌，在男孩的头上轻轻揉着。“维兰，我的小维兰，要坚强。”

“如果这就是试炼呢？”

渐渐地，坠落感消失了，索维兰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空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那些深灰色的烟雾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它们凝聚在一起，勾勒出了一副黑白色的画面。

“欲望的战场上每个人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那个声音停了停，“你愿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你……”索维兰面对着一个完全没有头绪的问题。

从进入森林到现在，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物已经让索维兰有些麻木了，似乎在这里，没有什么不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