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琢磨,他就感觉有意思了。
在他眼里此人特点三条:一、干净利落地出奇。这是个极讲卫生的人。二、看不出年龄。脸似乎三十岁左右,可眼神的锐利深沉却象五十岁。喜怒难测,不耐拘束。三、武艺应该不低,步伐沉稳轻盈。这两词似乎有点矛盾,但赵岳就是这感觉。
总之,他的穿着打扮和常见的道士那种:蓝布灰布八卦袍、牛耳麻鞋、束发道冠、雪白拂尘等标志性打扮完全不同,让人感觉不伦不类,但任何人一打眼就知道,他就是一位超凡脱俗,出类拔萃的道士。
道长驻马当面,离这么远,仍能强烈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机。
赵岳前世受水浒影响,也出于实际需要,在少年时为“行侠仗义”、抗拒堵校门敲诈勒索学生的坏学生小流氓,努力习过武。老家又是传统武术之乡,所以练了几下真本事,要不然也不能把狗熊一样强壮的西方同事轻易摔个半死。到了冷兵器的今世耳闻目睹,长了点见识,有点眼力。
报信家丁所称的陆地神仙此刻坐在一匹老马上,离城门约三十米,眼盯着城门两侧的“对联”捻须悠然微笑。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这种新鲜事不是道长感兴趣的焦点。他琢磨的是字列的内容。
道长看得明白,一路单调重复两字,时不时就大笑几声,弄得那家丁直翻白眼,暗笑:神经病!有趣的神经病道士。
“有趣,有趣.......”
只见一面写着:富则兼济天下。另一面正常应该是:穷则独善其身。这是孟圣的话。道长就是这么认为的。
目光却落在张倚慧座前的小床上。
帝字换成家字都不行。只有皇帝才可以收买天下人心。其他人这么干就是居心叵测,必定是想造反夺位。
不过道长只朗笑了几声,并没说半个字。
这应该不是一个词,应该分开理解,应是动脑力行的简写。说白了就是开动脑筋,巧干加实干。
九丈宽的绿茵草坪环绕内城墙;一排排连体二层小楼掩在树阴鲜花间;硬实平坦的灰白路面难见脏物;同样灰白坚固又干净的排水沟;垂柳依依分列路边;树上蝉鸣伴着隐隐约约传来的读书声、劳作声、笑闹声........再想想城外一群群悠然吃草的猪羊,河中数不清的鹅鸭......
家丁看到道长脸上露出饶有意味地神色,就主动解释说:“此处原本是主家祖居的一部分,后新城改建,就划了出来单独建成那个那个,对,学校。不是书院学院啊。就是把庄上的孩子聚来学点字,会点算数,长大了不至于是文盲。”
但他还有更深的认识或猜测:在赵家人心中,那个兼字应该没有吧?
三、爱护公物,讲究卫生,勤洗澡,勤换衣,勤整发须,严禁喝生水。
当时第一眼看见这副对联,差点儿把他闪下马。
关键是,谁有这个资格?或者说是,谁敢这么干?
赵岳躺在母亲特意令人搬来的小床上,在母亲笑微微慢慢扇来的风中,微睁眼睛好奇地打量“陆地神仙”。
这个道长高一米七五六,不胖也不瘦,黑袍、黑裤、黑袜子、沧赵出产的类似现代版的皮凉鞋,黑的;背的剑黑鞘黑柄黑带;手执的拂尘也通体黑的;短短的黑长发,象个佛门行者那样,由一个金环扎束。
他饶有兴趣地观看着,又发现庄中街道纵深并不是笔直相通,不能一眼望到头。它随着排楼长短的变化曲折蜿蜒,随排楼的分布而错落有致。若是从空中鸟瞰,会发现它就象一座迷宫。
赵岳这个科技狂丝毫不关心相貌、贫富等细节。
谁有这个能力?
正常情况下,答案只有一个:皇帝。
狗屁不通嘛!真是粗鄙乱搞。
然而,实际却是:穷则脑力治富。
道长喝着只有茶叶,没有佐料却清香四溢入口生津的茶水,微一点头,赞许一声:“妙法,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