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道长的神妙表现彻底震惊了赵岳。

亲戚不满意？

因为，在大宋这个时期，有造反思想的只有这些以传教为幌子，行造反之实的野心勃勃者。最擅长的就是，行神神道道手段，哄骗吸引人心拥护追随。

老奶奶无可无不可。

张倚慧就听到他“嘀咕”：可惜俺是个野性子，游荡惯了，在一个地方待不住，否则定要亲自教你家小公子剑术。贫道别的方面及不上他，就这手剑术还有自信。”

道长又打开背包，就是沧赵工厂产的，类似现代版大背包，黑的。从中取出一个较厚的十六开本子，交给小荷叶。

“俺这有新手艺，需要培养大量劳作人手，小孩子学得快。在这，那些可怜娃也能冻不着饿不着，不用犯法坑人受歧视虐待，有家有专人照顾，安定生活，顺利成长，大有所能。”

张倚慧加强了一下语气笑道：“记不住的，不如没有，省得让人费脑厌恶。”

不等张氏说话，他一指椅子背上挂的剑，笑道：“此剑是霸占俺道号的无名所送，来自西方，出自名匠之手，曾是一王珍爱的佩剑，异常坚韧锋利。贫道遍访大宋巧手名匠数年，一直无人能仿制。俺把它留在这里，希望赵庄人能根据它铸造出类似的武器，如此何惧强虏侵犯？”

试着用纸擦擦小弟弟，试着放水冲净秽物，用香皂净了手，再瞅瞅坚固的水泥墙壁、漂亮防水瓷砖，道长突然一叹：“此人其胆之才胜俺百倍。他才是不世出的天地奇才呀！”

这个奇怪的雪白细腻瓷器就是方便的地方？

转眼瞧见伸手可及之处挂着一圈白纸，他扯了一块，拿手里又摸又瞧的琢磨好一会儿，嘴里还嘀咕：“把士林眼里的圣物——文房四宝之一的纸当擦屁股之物？”

左瞅瞅，右瞅瞅，片刻后，他才放下瓷器上的木制圈圈，象个女人一样慢慢坐了上去撒尿。

不用庄主提醒强调惩罚，庄户们自觉拘盯住亲戚：你可千万别趁俺不注意自己瞎逛。俺们庄主说了，好奇害死猫。迷路事小，中了庄里抗辽狗的机关，丢了命，谁也救不了你。还有哇，你来，人见了，事也扯了，路远，住一晚就走吧。俺们很忙，你瞅瞅放羊的老人、放鸭子的孩童，俺们庄上能喘气的都忙。真没工夫陪你。

两世为人的赵岳很清楚这一点。

又笑着向一脸怀疑神色的老奶奶行了个礼，随手指指赵岳尿尿的那个屋子，“老夫人，杀俺前，请容俺去那里方便一下？”

宋江造反，那是花鸟皇帝腐败不堪以后逼得百姓难以生存，才发生的。

嗨。太聪明的人，真讨厌。当然，这不包括俺儿子。

第三、更有财源滚滚的能力。

俺这刚有些感动，想赞扬你的情操，你又来这一套！不提杀人越货，你会死呀？真不知你到底想奇葩到什么程度？

道长点头，做了个请说的手势，仍是笑。

这种软实力，随着字典流行普及、时间推移，受益者迅猛增长，就会在民间转变成巨大的号召力、硬实力。比教义的作用管用一千倍一万倍，而且不容易被朝廷戒备阻止。

若能把这样的势力吸引进来，那对该教的野心和大业就太有力了。

道长进了厕所，以他的自负见识也不禁傻眼了。

张倚慧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要求。

道长点头，笑道：“俺还有个疑问请教少夫人，”

道长仍是笑：“贫道说过不差钱。自然不是为财，更不是说客。俺只是想不出铲除腐权腐儒之法，偶经此地瞧出点有意思的事，萌生点世界改变的希望，一时控制不住冲动，就厚脸进来提醒一下。说完了，就完了。”

张倚慧一眨眼就明白了小儿子的意思。

第二、有数众，心齐，又骁勇善战的民间武力；

张倚慧只微笑，不接碴。

再到客厅，老奶奶已经不在了。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赵岳母子和小荷叶三个。

说罢开始一步三四米，几眨眼就出了中院，那朗朗笑声仍在回荡传来。

这个问题，张倚慧不难回答，想着小儿子说过的话，笑道：“仙长请想，自由、公平、富裕，这三词标语是不是一目了然，一下就记住了？可若是再加上奋斗、梦想等十几个，仙长聪慧无比，能轻易记住，可大字不识几个的庄户们能记住么？”

“三郎，不会有问题吧？”张倚慧有些担心秘密泄露。

见张倚慧不咸不淡地接下了，道长也不生气，起身笑道：“夫人若无其它吩咐，贫道这就走了。”

儿子说不用担心，那应该就是不用了。

想胁迫赵庄屈从，不可能。

她以手指在空气中写了个中字，盯着道长。

好吧，这家伙可能是个天才演员，超会伪装。赵岳可能被蒙蔽了。

道长会心一笑，“请少夫人继续。”

亲戚来走访？

“此书是贫道所著。里面记载了俺对天地万物妙理的一些感悟，以及一些奇门异术，包括推算之法。可以看做道经。若不喜或瞧不上，毁去无妨。重点是后面那些插图。那是俺对剑术的感悟，可供庄上学用杀敌。”

她现在也不知该怎样对待这道士，需要时间考虑商量。

道长坐那正悠然自得喝茶，闻言稍一愣，然后又是满脸的笑：“贫道态度端正良好，等待主人发落，不想真感动主人开了恩。”

他原本判断这个古版骇客是某邪教组织中类似狗头军师的重要头目，甚至就是教主，此来是为煽动胁迫赵庄追随造反。

赵岳不会天真地以为，有造反思想的就是同路人。

原因无它：幸福生活太美，远大，期盼了太久，一年又一年，一辈又一辈，数代人眼都望瞎了，终于来了。它来之太不易。

“仙长遇到空有手艺活得凄怆的工匠，不妨让他来此一试。比如船匠、铁匠、木匠。”

“嗯？”

已经下了床的赵岳追到大厅门口，突然高声喊到：“一言为定。”

俺好吃好喝招待，有恩报恩，要钱给钱，能满足你的，俺都不吝啬。你有啥不满意的？

道长听了这话居然终于肯暂停了笑脸，眨眨眼，琢磨了一下，这才又笑起来，饶有兴趣地来了一句：“然后呢？”

可老奶奶又问了：“说得云山雾罩，罗里八嗦，俺都被你绕糊涂了。直说，简单点，来到底是为甚？”

“好个标语，果真形象准确无比。”道长琢磨着，却不耽误笑。

哎呀，真方便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