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昕岚记起这桩小事，“看你如今也是锦衣卫？”

“多谢父亲。”

世人都说他福气好，谁人知他面对两位强势岳父的无奈？

“于莫小姐是小事，于我是活命大恩，往后莫小姐若有差遣，我定不会推辞。”

莫昕岚沉稳，清媚，眉间红痣给她平添一股妖娆气息。

莫昕岚显然不相信父亲的话，沐焱宇才被认为是承袭开山王遗泽的人，陆阎王……除了阴狠无情之外，他哪一点能同安国公世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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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莫冠杰宁可辜负周姨娘一番深情，坚决不肯娶周姨娘的原因。

只有回京述职，莫冠杰才能同留在京城的儿女相见。

呜咽声声，似杜鹃啼血，骨肉分隔阴阳。

“莫大人有陆指挥使关照，用不上我的。”

莫昕岚闻声看去，一位看着眼生的人向自己行礼，“我仿佛见过你。”

问完之后，父女两人面面相觑，找不到该说什么，彼此的生疏，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莫昕岚抱住莫冠杰的胳膊，泪水簌簌的滚落，“父亲，父亲。”

莫昕岚款款起身，双眸隐含着一股悲痛，泪水盈盈的模样让人心疼。

莫冠杰心想阿九会相信自己的话。

他问了几句府里状况，莫昕岚一一回答。

“小人曾是保和堂的大夫，两个月前，因药材有假，被安乐侯暴揍一顿，是莫小姐路过救下了我。”

莫冠杰所居牢房，通风好，采光好，还提供暖炉取暖，矮塌上的被褥是全新的，很干净舒适，一旁的案几上放置着笔墨纸砚和一盏罩纱灯。

“在陆大人手下听用，为锦衣卫同僚治病，也算学有所用。”

莫冠杰颇为不自在，可着实心疼女儿，若是阿九那丫头，一定会把一切悲伤难过说出来，手停顿许久轻轻抚摸莫昕岚的后背，“别哭了，岚儿。”

本来他转任江南学政时，曾想把儿子接到文风鼎盛的江南来亲自教养，谁知他刚给京城送了书信过去，没几天便接到辅国公送来的回信，大骂他没安好心，意图让继妻姜氏搓磨，控制莫隽咏……辅国公生怕他亏待亲生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有陆阎王做靠山，他的确不用再害怕安乐侯的报复，也许还能为枉死的妻儿讨回公道，安乐侯……这次陆大人就是去擒拿安乐侯的。

“我晓得岚儿是个懂事的。”

莫昕岚暗自欢喜，果然九妹没有骗她，任谁都看得出鞋袜相当合脚，若她不重新改过，父亲就算留下，也用不上，更显得她同父亲关系生疏。

陆阎王要出门？！

“他看起来凶神恶煞，冷血无情，其实他很有文采，才华极高。陆贤弟若不做锦衣卫而去科举，也一定能高中魁首。”莫冠杰略带几分遗憾，“他许是我见到的青年俊杰中最有天分的一个。沐焱宇都比不过他，他天分之高世间罕见。可惜……可惜他披上锦衣卫的飞鱼服，世间少了一位足以比肩开山王，智勇双全的大才子。”

“父亲保重。”

莫冠杰嗜书如命，可对儿女也是疼爱的，期望他们觅得良人。

“陆大人吗？”莫昕岚眼底闪过狐疑。

他首次正视莫昕岚，发觉长女的姿容着实很出众。

阿九开朗明艳，肌肤赛雪，亲近她有自有一股明快，明亮之感。

“谁欺负岚姐儿？”

莫冠杰拉着女儿坐下，亲自倒了茶水，递给莫昕岚，欣慰的说道：“岚儿也长大了。”

“母亲对我很好，父亲不必担心。”

看这肃杀的气势，又是哪家勋贵要倒霉了？

辞别父亲，莫昕岚走出诏狱，因存着心事，她走得很慢，听见不远处传来骏马嘶鸣声音，抬头看去，锦衣卫整整齐齐的站立在衙门口，而后统一单膝跪地，“陆指挥使。”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