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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从宣纸中抽出一张来，铺平宣纸放在桌上，莫冠杰和陆天养同时把目光放在宣纸上，简单清晰的履历，从欧阳珧高中二榜第十开始依次推进，旁边还标有年份，陆天养脱口赞道：“吏部若用此法，对官员晋升和掌握更方便。”

“……”

阿九把摘抄下来的律例递给莫冠杰，“将功赎罪，为帝国做一分贡献，他不算白领多年的俸禄，不负帝恩。”

两人对视许久，阿九先绷不住移开了目光，不服气的娇哼了一声，嘟囔道：“霸道。”

莫冠杰虽对阿九更亲厚些，可也力求一碗水端平。

刘铁功从外面慌忙的跑进来，陆天养立刻收回紧握阿九的手臂，“何事？”

阿九懒得再看野心勃勃的陆叔叔，转头对苦思的莫冠杰道：“爹即便知晓皇上的意图，想让欧阳珧开口也很难，虽然他当年进学全靠您的资助，可欧阳珧为官多年，又是五皇子的亲信，他绝非以前的寒门学子，他的心态变了，陆叔叔怎么都无法让他开口，又不能要他的性命，我看您得先思考劝服他的对策。”

莫冠杰突然狂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阿九说得大好，端看陛下……还望陆贤弟详细的同愚兄说说。”

这一笑，她更显鲜活，皓齿明眸，俏丽可爱，似娇艳的海棠徐徐蔓延开。

莫冠杰也有几分为难，颔首道：“我只能尽力而为。”

莫冠杰反应再慢，也察觉出陆贤弟和阿九之间的火花，他很是纳闷这是怎么闹的。

阿九一把推开陆天养的脑袋，白给你看，还落得一肚子埋怨，果然他是坏人！

只是她偶尔露出的深沉，让他心都在打颤。

陆天养看到阿九从横跨在腰间的绣花包中取出折叠整齐的宣纸，他这才看明白原来阿九腰间没佩戴女孩儿常常佩戴的玉佩等配饰。

“每三年一次的盐引分配，的确会让盐商争破头。”

如此可以尽力压缩盐商的暴利，对神武帝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这事可以由锦衣卫配合达成，他陆天养也可从中得到些许好处，顺便把根深深的扎在江南，许是还有意外的收获。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有求于他才会乖得像只小猫儿。

陆天养起身迈步向外走稍感到费力，低头一看，果然阿九的小手又一次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襟，“陆叔叔。”

“皇上是想让欧阳珧说出账本？冻结五皇子殿下的存银？”

“陆叔叔！”

阿九俏皮的眨了眨眼，露出四颗洁白的皓齿，陆天养按着面具咳嗽着，略有狼狈之色，让你偷看我！“陆叔叔，我爹还等着您详说欧阳珧的状况呢。”

神武帝连同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说灭就灭了，还会在意莫冠杰些许的功劳？

“回京后，我仔细看了欧阳珧入仕后的履历。”

陆阎王同样露出四颗白牙，只是他不是笑，而是得意，处处摆长辈的得意！

“我没笑。”

汉高祖那时可还没有如今遍布朝野的厂卫。

“盐引的分配可以投标。”

阿九一下子跳了起来，“外公吗？在哪里？”

陆天养抻着脑袋看阿九写得整整齐齐的律法，越看越是心惊，“莫兄对阿九侄女得多用心，我担心她慧极必伤，自持聪慧走上邪路。”

“陆贤弟说得很有道理，阿九，你就先说说看。”

“投标？！”陆天养眸光很亮，充斥着野心，“对，价高者得。”

同时莫冠杰也有私心，阿九眼界开阔，胸襟学识卓绝，必然不会再同莫昕岚，莫昕卿为银钱，嫁妆，首饰等俗物相争，由此他面对原配嫡女，继室嫡女，庶女时也更为从容，他脚上还穿着莫昕岚亲手做得鞋袜，实在不愿女儿们争宠争到他面前。

“……”

随后她乖巧的拽着陆阎王不撒手，轻轻摇了摇手臂，“我同陆叔叔一起去嘛。”

纵观史书，任何一个朝代的开国皇帝都是心硬如铁，卸磨杀驴之辈，神武帝言行颇似**皇帝汉高祖，西汉的开国功臣在刘邦和吕雉的配合下，最后也没几个得了善终。

两人同时愣神，阿九从莫冠杰身后走出来，跪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正好同陆叔叔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