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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坚强得让人心疼。

陆凌风眼底的欣赏喷薄而出，随后更有几分怜悯，莫家的状况，京城贵胄就没不知道的。

少女美艳不可方物，俊秀的青年温润有礼，他们之间似有一道彩虹虹桥相连，纯粹美好的不忍打扰他们。

莫昕岚含笑道：“郡主谬赞。”

“风儿！”陆江加重语气，幽深的目光扫过儿子，“把两位小姐领去见你祖母。”

“嗯。”

“奴婢失礼了。”

阿九悄悄看去，太夫人鹤发童颜，一派富态，慈眉善目让人心生亲近。

阿九从梦到卜算子咏梅的事中清醒，正好看到陆凌风同莫昕岚站在梅树下倾谈。

“你是第一个同我说这话的人。”

“你最喜欢哪一首？”

“楚辞？”

“我是读过几本诗词，更喜欢楚辞。”

“去年重阳节登高那首水调歌头。”

太夫人声音和蔼，宽厚，笑着道：“出落得果真不错，不枉郡主对你们姐妹百般称赞。”

很快，阿九被扶着树干的成国公吸引过去，他喃喃自语着，似怀有心事……觉察到阿九的目光，他将双手负在身后，如松柏的身体越发挺拔，只是一瞬间的放纵，他又恢复深不可测，内敛儒雅的国公爷——帝国第一名将。

沙沙沙，成国公踏着落下的梅花瓣进入梅林深处，阿九怔怔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国公爷相见而见不到的故人是不是原东辽国的太子——陆云？

莫昕岚显然表现的更好，更会同太夫人相处，不大一会功夫太夫人便眉开眼笑，对莫昕岚更为看重，宛若长辈一般询问莫昕岚读什么书？

莫昕岚比阿九更显得沉稳淡定，处变不惊，“这是舍妹莫盺怡。”

塌上的小屏更是难得的双面绣，一面秀丽的山峰，一面是广阔的江水。

“您见多识广，我万万不敢在您面前卖弄。”

“风儿。”

若是陆世子不同太子之女永福郡主传出婚讯，能多等二姐姐两年，他们之间许是还有机会。

“世子爷的天赋极好，所做诗词多是名作。”

莫昕岚的心随之上下起伏，好在太夫人没生气，歉然道：“舍妹刚回京城，还不大习惯。”

陆指挥使再富贵也比不上传承百年几经风雨的陆家。

婢女福了一礼，阿九本以为莫家的丫鬟已经穿戴很富贵了，没想到到成国公府才明白……莫家的婢女还是很收敛的。

“谁都无法忽略你。”

莫昕岚站在不远的一株树下，心悦诚服的称赞陆凌风，鬓间碎发卷曲轻拂面庞，眉间的红痣伴随落樱纷纷越发耀目，陆凌风惊讶莫昕岚的风情，她那双眸子似隐含千言万语，波光潋滟衬得她别具魅力。

陆云在诏狱监牢里刻下的诗词一个字，一个字的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可以想象太子陆云如何用力的在墙壁上写下自白诗时的决绝，身死殉国，绝不苟活。

太夫人仿佛首次看清楚阿九，“你这丫头好爽利的一张嘴。”

陆凌风点头道：“姜夫人是母亲多年旧友，母亲拉她自顾的说话，父亲让我陪她们来拜见祖母。”

太夫人面露欣喜，“最近读楚辞的人可不多了。”

成国公世子陆凌风笑道：“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做梦会梦到诗词的，我若有此天赋，便不用被父亲追着读书做诗。”

即便阿九早有准备，还是差一点被满目的富贵古董震个跟头。

虽然他相貌比不上表弟安国公世子沐焱宇，可也是京城四大世子，声名赫赫不弱于任何人。

莫昕岚想帮阿九，却听见阿九清脆的声音，“您是成国公府的太夫人，我为父母的幺女，您高高在上，若出奇制胜就能攀附只怕您早已身边挤满闺秀。从郡主殿下论，我敬您为长辈，长辈垂问，我不敢说谎。”

身穿松香寿字纹的老太太头戴镶着祖母绿翡翠的抹额，她身上倒是没首饰，可她身边的炕桌，香炉，以及靠着的软榻都不是凡品，极为考究。

太夫人笑道：“这丫头将来了不得。”

“刑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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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靠着软枕，慢慢的闭眼，捻动佛珠，紫鹃轻声问：“两位小姐年岁尚小。”

阿九缓缓的低头走着，一路保持沉默，在迈进院落门时，“二姐姐少说了我嘛。”

“多有涉猎，若说最喜欢……”阿九展颜一笑，“最喜欢刑律。”

不说同陆世子站在一起的俏丽婢女，便是庭院里侍立的没资格近身侍奉太夫人的婢女们穿戴也是精致富贵的，手腕上明晃晃的赤金纹丝镯子，玻璃种翡翠耳环，攒十几颗珍珠的发钗……阿九身上所带的首饰都没她们贵重。

来见祖母，他的确最好同莫昕岚保持距离。

“即便有幸再见，只怕也会相见不相识，徒留感伤。”

太夫人把两个精致的秀囊递给莫昕岚和阿九，“往后两家亲近，自是时常见面。”

真该把陆叔叔送的首饰带出来……咦，阿九悄悄的鄙视自己炫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