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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帝扫过陆天养。道：“具体说说。”
神武帝离去后。莫冠杰同陆天养告辞，阿九静静的站在莫冠杰身后，陆天养几次看过去，她只是低着头。做出一副同自己不相熟的样子来，完全不似方才在神武帝面前为自己请功。
昭华郡主皱了皱眉，“你这话我却不愿意听，即是娶了太子殿下的女儿，她便是你妻子，怎能因太子得势与否而对她是好是坏？凌风，为人行事，不可太过算计。陪伴你一生的妻子，便是她不够讨你喜欢，你也该尊重她，保护她。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儿，你决不能做。”
阿九低声道；“若臣女说，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当居首功，正因为有他面对突发状况，不仅舍身护驾，还临危不乱的坐镇指挥，才让陛下化险为夷。臣女以为，陛下既是帝国天子，万民主宰，帝国的气运是最强的，然再强的气运，也需要能人忠诚之人辅佐。”
莫昕卿重重的叹息一声，搀扶起周姨娘，“母亲，我先送姨娘回屋，明日一早，我亲自送姨娘回辅国公府。”
神武帝从椅子上起身，“改日朕自会论功行赏。”
“你同朕说说，再于谁？方才莫昕岚说是朕天命所归，莫昕卿说朕洪福齐天，竟然让周氏撞见刺客捆火药。”
阿九随着内侍走进来，稍稍瞄了一眼，神武帝不愧是开国帝王，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他很有兴致的垂询方才天下第一楼出的考题，听到莫昕卿的解法后，脸上露出一分惊讶，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莫昕卿。
只有周姨娘把姜氏当做对手。
在生死考验上，她怂了，退缩了。
昭华郡主面露喜色。对儿子是满眼慈爱，嘴上却道：“你去陪伴你外祖母，还是去看你外祖母身边的闺秀？”
这句话让莫昕卿楞了片刻，莫昕岚在旁边冷眼瞧着莫昕卿被神武帝反问，她们的外祖父被开山王沐逸教训过，当时同开山王的关系并不亲近，这一点莫昕卿并不知情。
“谢陛下。”
“但愿吧。”
“自是陪伴外祖母的。”陆凌风极为擅长丹青，尤其是善画美人。
他们轻言妙语把神武帝哄得十分开怀。
“……”
“莫兄尽快让周氏大归为上。”陆天养忍不住提醒莫冠杰一句。
还是她从没弄明白自己的八妹妹？
正好阿九屈膝：“见过陛下。”
等到阿九停住口后，神武帝感慨的说道：“果然不凡。”
阿九再一次屈膝，“臣女自幼受外祖父和父亲教诲，对人已诚，尤其是面对陛下不可欺瞒，也不可奉承巴结亡故实际状况。陆指挥使便是对臣女有恩，臣女万万不敢因为这份恩情，就在陛下面前毫无根据的胡说。事实胜于雄辩，陆指挥使做到了很多人无法做到的程度。除了他本身的才华之外，想来寻常时他也是没少思索，如何在危急关头。履行陛下赋予他使命，保护帝都安稳，为陛下您尽忠职守。有道是，居安思危，陆指挥使正是深得其精髓，才能做出最适当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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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王用此法解开过谜题。”
陆凌风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为难，涩然道：“祖母对儿子说起过，儿子不愿意您同祖母为亲事而不和，太子殿下德行有加，太子妃所生的嫡女贤良淑德，同儿子年岁也相当。母亲虽是另有人选，儿子只是将阿九当做妹妹看待，她并非不好，而是年龄着实不适合，祖母盼着抱孙子不是一日两日了，父亲一样想儿子早日有后。”
陆天养再一次谢过神武帝。
去年为画出帝都十二位美人。他没少为此费心思。
镇国公长公主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才色双绝的美人，入紫衫卫的闺秀在同龄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她今日才隐隐发觉，一项被她无视的莫昕卿同样有着不弱于阿九的光芒。
莫昕岚被点名，在神武地垂询的目光下，她也只能顺着莫昕卿的话说，“外祖父对陛下敬佩有加。他说当当初见到您。就知道您是雄主，是一统天下的大英雄。外祖父曾说过，效忠于陛下您。是他一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事儿。”
毕竟莫昕卿一年中有大半年去山东老家陪伴老太太。
陆天养脸上的面具阻挡住任何的窥视。
陆凌风赶忙表态。“过几日，儿子随您一起去拜见她，多陪外祖母几日。”
莫昕卿见气氛不妥，冷静的回道；“外祖父粗中有细，最敬佩的人反倒不会在外人面前经常挂在最边上，私底下，外祖父总是对臣女说，最佩服开山王。况且臣女也向往陛下一统天下时的英雄事迹，英雄辈出，群雄逐鹿的年代总会有很多让人铭记的事迹。”
“我行得正，不怕人言。”
“爹……”
陆凌风低头做认错状，“儿子只是想让母亲明白，我万不会因美色和姻亲就改变陆家的中立地位，也不会影响外祖母和舅舅们。”
“陆天养在你眼里就是辅佐朕的能人？”
一进门，莫昕卿便随着周姨娘跪下，磕头道：“还望父亲饶了姨娘。”
陆天养忙抢步上前，躬身道：“臣愧不敢当。”
从陆凌风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一旦太子殿下地位不稳，他对太子的女儿并不怎么当回事，似在做投资一般，太子将来登基，自是很好，若太子中途翻船，被哪位皇子拉下马去，陆家也不会因为姻亲关系就为其陪葬。
“儿子听说西南出了一位杏林妙手。已经派人去请了，不日便到京城，希望杏林妙手对外祖母的病情有帮助。”
辜负了女儿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若不是莫昕卿帮她说话，周姨娘许是会被东厂的带去审讯。
“臣女一路回京，多亏陆指挥使护送，对他自是多有感激。”阿九并不在意神武帝射过来冰冷的目光，扬起下颚，清澈的眸子里除了真诚外，亦有一丝别样，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从容气势。
神武帝对阿九和颜悦色，即便阿九方才没有跟过来，昭华郡主也没少在神武帝面前提起阿九的出色，神武帝由此对阿九更多几许的好感，“方才多亏你提醒朕。”
谁都没想到，阿九不为自己争功。也没像她两位姐姐一样为自己家族捞取好处。而是把有阎王之名的锦衣卫指挥使称赞一番，关键在于她言之有物，并非浮夸。
昭华郡主晓得阿九没往心中去，默默的叹息一声，还是得同姜氏说说，便是儿子陆凌风娶不到阿九，也不能好好的姑娘被陆阎王迷惑，陆天养……她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神武帝问道：“他敢同你提起开山王？”
莫昕卿道；“姨娘虽是有错，但皇上并未责怪她，还请父亲念在姨娘多年不易的份上，宽恕她，若此时让姨娘大归，外人定会说您无情，或是另有野心，对父亲的仕途会有影响的。”
阿九丝毫没露出任何羡慕之色，莫昕岚稍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有几许遗憾，“九妹妹将来也会有机会的，不过，她在陛下面前的奏对，比我和八妹妹要好上许多，只是……母亲，九妹妹不该提起陆指挥使。”
昭华郡主无奈的摇头，“不是当年在疆场上留下的旧疾，娘亲也不至于受这许多的苦。”
姜氏点头道：“一会我会训她的。”
“卿姐儿也别怪你父亲无情，不肯体恤你姨娘，今日的事情闹得太大。你姨娘不似过去平和，她的执念太深，当断不断，不仅害了莫家，对你姨娘也不见得是好事。早些大归，平静下来，许是她能明白几分完事不得强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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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不是绝对的优势，可更容易让她牵引着神武帝等人的注意力，让她的话更容易被相信。
神武帝笑声更通透，“不过，最出色的一个却是你亲自养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