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以洪叔方完全溃败而告终。
群殴事件结束后十分钟,棚户区,某个黑诊所内。
“啊……轻点轻点,我草,我叫你轻点。”
小柯躺在不算干净的病床上,被一个中年医生拿着钳子消毒,这小子运气不好,也是他瞎嘚瑟,被人一刀砍在了屁股上,刀口十公分左右。
“啪!”
中年医生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腰,疼得他呲牙咧嘴:“别比比,忍着点,叫你不学好。”
“卧槽,大叔,我学不学好,关你啥事儿?”小柯面部肌肉拧在一起,像是个早衰儿。
“哎呀!”医生一愣,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你再给我瞎比比,你信不信,上针的时候,我把你后面一起给缝上?让你拉屎都找不到门!”
“……草,你牛逼!”这下,小柯算是服了。
大福受伤不重,而白浩后背的两下,和我上次差不多,肿得老高,由于积了一些乌血,看起来有些吓人,手臂上的刀口不算事儿。
我作为团队大脑,属于被保护的一类,所以毛线事儿没有。
这医生就是上次给我治疗那医生,凭良心来说,他除了嘴碎一点,真本事还是有的。
“你俩看着点,我出去打个电话,小桃马上送钱来。”
“去吧。”大福点点头,和白浩一人皱着眉头抽着烟。
我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出了黑诊所。
站在马路边,看着满天的星辰,我仰天长舒一口气,从没有想到,我的手,也会沾满鲜血,变得血腥暴躁。
一旦踏上这条路,要么成魔,要么成佛。
“草,不想了,明天啥样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不打电话,肯定进笆篱子吃窝窝头!”
自我安慰了两句,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嘟……”电话响了很久,直到铃声几乎完结才被接起。
“完事儿了?”电话那边问道。
“完了。”我咬了咬嘴皮回了一句,内心十分纠结。
“什么情况?”他又问。
“他带来的,十几个人,一半重伤,一半轻伤,两个带队的,一个齐肘断了左手,一个伤了大腿!至于他本人……我插了三刀,结果不详。”
“什么叫结果不详?”电话那头,平静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怒气。
“走的时候,他人几近昏厥,眼睛泛白,鲜血流了一地。”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沉默了,随后长叹一声:“华子啊,我让你看着办,但你得有分寸啊。”
我一愣,咬牙回到:“老板,他都找我家去了,我插他三刀,过分么?”
“……我知道了,说吧,你想咋办?”电话那头,赫然是我的老板,张总张安国,动手之前我就打了预防针,但现在看来,他对这个结果,似乎还有点不满意。
“我要点政策支援!”我想了想回道。
“可以。”他点头,说道:“你们人咋样?”
“还行,一点小伤。”
“小伤都要上医院,一会儿有人找你们。”听到这话,我心底一暖。
他又说道:“最近几天就别去会所了,等通知吧,你们顺便养养伤。”
“明白。”
说完,便相互挂断了电话。
他的意思我懂,一是洪叔毕竟是和他一起起来的兄弟,即便现在要玩儿鸟尽弓藏了,那也得考虑那群老兄弟的感受,所以有点责备的意思,二来,洪叔本人,心眼不大,被我一锅端了难免心生杀意,让我不去上班,也是防备的意思。
打完电话,我摸出点烟,叼在嘴上,愣愣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我的老板,我要不插他三刀,我还能在你这儿办事儿么?还能当个团队首脑么?”
“啪!”
火花亮起,香烟噗噗地冒着烟雾,吸了一口,进了诊所。
五分钟后,小桃带着现金赶到,免不了一番关切和埋怨。
又过了半个小时,在白浩的伤口即将处理完毕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在了我的手机上。
“喂?”
“出来,我在门口。”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立马精神一震,对着几人招呼一声,出了诊所。
“哐当!”我一把推开门口停放的宾利副驾驶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