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用躲闪了,在下去岁来过,还在盛泽归家院惹出事情来,那一次盛泽归家院可谓是蓬荜生辉,在下偏不识趣,破坏了气氛,遭遇殴打,这等的事情,妈妈想必不会忘记,妈妈也不必紧张,今日淮斗兄和在下前来,只是想着休闲,没有其他意思。”
杨廷枢马上开口了。
杨廷枢的脸上,本来是带着尴尬笑容的,听见郑勋睿的这句话,稍微品味之后,大声叫好。
徐佛家的脸色也变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她没有亲眼见到,但听到鸨母说过了,这个郑勋睿,也太过分了,居然和钱谦益先生抢女人,还出言不逊,全然是纨绔之徒,可今日亲眼看见了,郑勋睿没有半点纨绔的模样,相反表现出来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鸨母再次进入雅间,脸色发白,很是慌张。
“孝开,不要胡说,清扬和我情投意合,来到秦淮河,就是想着休闲,不如此胡说,置在下颜面于何处。”
还没有等到鸨母开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了。
年轻人看见郑勋睿之后,脸色骤然变化了。
一个年轻人进来了,看上去非常年轻。
雅间门被推开了,一名身着素服的中年女子进来了。
“掌柜亲自出面了,清扬和在下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啊。”
“这位公子,来到盛泽归家院,是为了休闲,不需要说出这些过分的话语,奴家是这里的掌柜,若是公子不嫌弃,让妈妈另外找一个雅间,公子过去如何。”
“淮斗兄,不要说了,狗咬你一口,难道你也要咬狗一口吗。”
杨廷枢是认识这名中年女子的,内心咯噔了一下,连忙站起来了。
走出雅间的鸨母,脸色发白,她可不相信郑勋睿会善罢甘休,这一次和杨公子一起来,谁都知道杨公子是什么背景,真的要给盛泽归家院找点麻烦,就没有上次那么好应对了。
“听闻淮斗兄来了,在下恰好路过南京,专门到秦淮河来看看,想不到遇见淮斗兄了。”
“奴家糊涂了,真的记不得了,公子休要取消奴家了,来者都是客,请进请进,奴家这就找姑娘来陪。”
柳隐出落的娇媚绝色,长袖善舞,而且在音律、绘画、书法以及诗词方面,都是有着很高天赋的,这样的姑娘,谁都是捧为上宾的。
盛泽归家院的大掌柜,谁也不知道是何人,但据说气候很大,掌柜是名声很大的徐佛家,也是秦淮河名气最大的歌妓之一了,这里的生意很好,来人可谓是川流不息,最近的生意更是火爆,徐佛家亲自调教的柳隐出台接客了,尽管说柳隐才十三岁,可是表现出来的惊艳,已经是震惊了很多人。
龚鼎孳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郑勋睿虽说是和杨廷枢说话,可直接骂的就是他,这样的气他怎么能够忍受,不过这个时候动手是不可能的,毕竟杨廷枢站在郑勋睿一边,若是人家下狠手了,吃亏的是他。
鸨母站在门口,早就看见了杨廷枢和郑勋睿两人,应该说青楼的客人千万,鸨母只能够记住印象深刻的人,杨廷枢是不用说的,身份特殊,来一次鸨母就不会忘记,至于说郑勋睿,鸨母也不会忘记,那一次的厮打,还是盛泽归家院第一次出现的,以前从来都没有过,为了这件事情,鸨母还受到了掌柜徐佛家的训斥。
“孝开,你太过分了,若是继续胡闹,在下与你恩断义绝。”
看见气氛不对,徐佛家开口了。
就算是这样,杨廷枢和郑锦宏也不愿意郑勋睿到盛泽归家院,毕竟这里有尴尬的一幕,要是在里面有人不识趣,提到了以前的那一幕,岂不是大为扫兴。
“你,你敢骂我是狗,你好大的胆子。”
“原来是郑公子啊,稀客稀客,好长时间没有来了,奴家想死了,这位后生好是俊俏啊,怎么显得面生啊,想必也是贵客啊,请进请进,奴家叫姑娘来招呼。”
“就在这里吧,在下看这里很是不错。”
郑勋睿微微皱了皱眉,他听出了弦外之音,原来自己被视作不受欢迎的人,可能是到这里来闹事的。
雅间瞬间安静下来,徐佛家和鸨母看了看郑勋睿,又看了看龚鼎孳,忍不住笑了,郑勋睿的这个回击太绝了,直接骂龚鼎孳是恶狗了。
两人哈哈大笑朝着盛泽归家院走去,引得周围人侧视。
“郑公子误解了,奴家绝无此意,杨公子和郑公子今日在盛泽归家院之消费,奴家全部承担了,就当是赔罪了。”
杨廷枢知道郑勋睿的厉害,可想不到郑勋睿会说出来如此形象的话语,也是忍俊不住。
郑勋睿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交谈过一会之后,杨廷枢才放下心来。
微微一笑,郑勋睿也站起来了。
看着盛泽归家院几个金色大字,郑勋睿停下了脚步,他对这里好像有些印象。
杨廷枢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