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佛家瞬间明白了郑勋睿的意思,身体微微发抖,脸色也有些发白了。
雅间里面就剩下了徐佛家和鸨母等人了。
“怎么,是不是也等着将你们两个扔进秦淮河凉快凉快,还不快滚。。。”
看见这样的情形,鸨母知趣的离开了,而且还轻轻带上门,至于说郑锦宏和杨贺等人,早就站到雅间外面去了,他们已经非常聪明了。
雅间里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在下知道,周大人是来为柳隐姑娘赎身的,不知道这周大人出的是什么价钱,在下也准备为柳隐姑娘赎身,徐掌柜开个价吧。”
很快,郑勋睿反应过来了,他隐隐明白了,其实徐佛家的年纪也不大,二十多岁,肯定是不愿意长期在秦淮河的,再说自己那次的交谈,其实是和徐佛家交谈的,也许在交谈的过程之中,徐佛家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
不过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应该说父母最终还是会同意的,柳隐又不会成为自己的娘子,只是侍妾的身份。
“大人,我不想听见你说话,若是您觉得身体发热,不妨也到秦淮河去凉快一下。”
雅间的门被一脚踢开,鸨母踉踉跄跄的进来了。
“在下知道徐掌柜的难处,否则今日也不是这等的局面了,至于说在下一年多不到秦淮河来,是对柳隐姑娘的尊敬,也是对徐掌柜的尊敬。”
“奴家曾经也和公子细谈过,难道公子就如此看待奴家吗。。。”
反应过来的吴伟业开口了。
说完之后,周大人没有耽误,朝着雅间外面走去,至于说购买柳隐的事情,更是不会提。
郑勋睿说不出话来,唯有苦笑,没有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只能够是自己来想到解决的办法了,绝不能够让柳隐成为下一个杜十娘。
“你们记住,你们所依仗的东西,有朝一日郑某让你们彻底失去,不要以为耍嘴皮子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我还真的看不起。”
“柳隐,去收拾东西,我在外面等你。”
张溥和杨彝脸色苍白,本来想着站起身说话,可身体抖动,嘴唇哆嗦,就是说不出来。
柳隐看见了郑勋睿,尽管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可郑勋睿的相貌已经融入到她的脑海里面,此刻看见,她再也忍不住了,踉踉跄跄走到郑勋睿的身边,不管不顾的扑到郑勋睿的怀里,失声痛哭。
“张溥,杨彝,郑某今日与你们恩断义绝,以此为证。”
站在秦淮河边,这里早就恢复平静了,龚鼎孳被扔到河里之后,马上被捞起来,浑身发抖的离开,可谓是颜面尽失。
郑勋睿没有提到周大人和吴伟业。
“郑公子的话,奴家记得很清楚,可一年时间过去,郑公子从来不踏足秦淮河,这让奴家怎么想,奴家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周大人瞬间石化,两人的名字他都听说过,特别是杨廷枢,身份可不一般,他一个致仕的官员,惹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讨不到好的。
身契拿到手,意味着柳隐就要跟着他离开盛泽归家院了,继续留在这里肯定是不合适了。
“嘭。。。”
“我也一样,南直隶乡试第二名亚元杨廷枢,请大人去报官。”
“徐掌柜应该记得在下一年多前说过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会唱这么一出。”
这个时候,鸨母进入到雅间,将一个小包裹递给了徐佛家。
吴伟业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刚刚郑勋睿如此说,张溥和杨彝都没有开口,他已经感觉到不对了,这里面肯定是有事情的,龚鼎孳要求柳隐吟唱《木兰花令》和《蝶恋花》的时候,他隐隐明白了什么,内心已经出现羞耻的感觉了。
周大人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目瞪口呆,这个时候总算是开口了。
等到柳隐的情绪稍微平息,郑勋睿开口说话了。
周大人指着郑勋睿,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了。
“吴伟业,郑某今日没有提到你,是因为有很多的事情,你并不知晓,所谓不知者不为罪,张溥是你的老师,可惜有些本事没有传授给你,还好没有传授,杨彝老奸巨猾,绝非是你想象中的人,还好你没有参与到某些事情之中,不过你若是觉得我做的太过了,大可与我恩断义绝,我不会在乎。”
说完这些话,徐佛家将包裹塞给了郑勋睿,低着头快速走出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