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必须是门当户对,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不过如今的婚姻,可没有明初那么多的麻烦了,尽管朝廷对上至皇上、下至庶民的婚姻做了严格的规定,可是除了皇上、宗室和诸多王爷遵循之外,包括文武大臣到寻常的百姓,基本没有谁按照朝廷的规矩去做,那样太麻烦了,就说这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迎亲,按照时间上面的要求,足足需要一年多的时间,若是双方还有其他的商定,甚至需要两年到三年的时间。
看见马氏的情绪有些松动的样子,郑媒婆乘胜前进。
“原来是郑婆婆来了,稀客啊。”
郑福贵思索了一会,终于点头了。
郑姓媒婆已经是第三次上门了,因为是本家,所以她来到郑家随便一些,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就算是郑福贵和马氏没有点头表态,她也不在乎,反正她是认定了,只要郑勋睿还没有订亲,她就要来说媒的。
“眼看着清扬就要到京城去了,附近哪里有好姑娘,这婚事定不下来,奴家怎么想,外面也要耻笑清扬的,难道相公真的让清扬自己去决定吗,身边已经有一个了,这样的事情再次出现,奴家就真的要担心死了。”
郑福贵也是叹了一口气。
马氏领着郑媒婆进入了堂屋,坐定之后,叫身边的丫鬟去请老爷过来,郑媒婆到家里来,肯定是为郑勋睿说媒的事情,郑福贵肯定是要来的。
但有一点是男女双方都忌讳的,那就是女方的地位太高,皇家公主和亲王家的郡主、县主等等,那是不用说的,士大夫阶层避之不及,谁都不愿意迎娶,迎娶公主、郡主和县主的被称之为仪宾,按照朝廷的规定,仪宾不准入朝为官,其近期亲属也不准入朝为官,已经是朝廷官员的,必须致仕回家,而且结婚之后,仪宾和公主等是分开居住的,仪宾想要见到老婆,还需要请示,就算是公主等不能够生孩子,仪宾也不准娶妾,公主等病逝之后,仪宾灰溜溜的回家去,什么都得不到。
“哎呦老爷啊,您真的是看低自个了,公子是什么人啊,应天府小三元,南直隶乡试解元郎,真正的文曲星,这样的尊贵身份,还有哪家姑娘敢放肆啊,再说老婆子说到的这家姑娘,真的是可人,孝敬父母,还有学识,老爷夫人就不用担心了。”
“老爷可不要这样说,老婆子也是脸皮厚,反正是本家,老婆子也就不要这张老脸了。”
媒婆靠的就是一张嘴,几乎能够将死人吹活,不过这一次郑媒婆说的倒是真话,郑勋睿面对邻里乡亲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架子,就算是乡试高中,成为解元郎之后,见到左右邻舍依旧是打招呼的,这样的举措得到了左邻右舍的高度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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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福贵微微摇头,他还是不想应下这门亲事,要知道点头答应之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接下来就是问名,紧跟着就是纳采、纳吉和请期,一切都决定下来了,至于说最后的迎亲,那不过是形式了。
总之一条,那就是女方的条件若是超过男方了,男方一般是不愿意迎娶的。
“哎呦夫人这样说,老婆子心里可舒坦了,老爷夫人是不知道,公子在外面的名声可好了,老婆子听到的都是赞誉公子的,解元郎就是文曲星下凡啊,公子是文曲星,还一样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见到老人都是问候,见到小孩子也是笑着打招呼,这可真是不简单,老婆子真的要恭喜老爷夫人了。。。”
郑福贵和马氏听到郑媒婆这样说,当然是高兴的,自家儿子在外面名声好,这样的事情做父母的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不高兴。
“老婆子还是为说亲的事情来的,这都是第三次了,老婆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爷夫人一直没有给个准信,老婆子也是着急啊,公子明年就要到京城去了,这肯定是金榜题名的,到时候被皇上留在京城做大官了,就不会回来了,那个时候再想着给公子说亲,就不容易了,老爷夫人可要仔细琢磨啊。”
一边的马氏很快开口了。
“原来是郑婆婆来了,快请进屋坐。”
想想也是,几百年之后也是这样,女人太优秀,男人压力山大,这样的女人只配让男人远远观看羡慕,娶回家那是难以消受的。
不过郑媒婆来过两次,介绍的姑娘,让郑福贵和马氏还有些犹豫。
“郑婆婆说的,我都是相信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又是本家,郑婆婆肯定是为我们着想的,可对方姑娘出身高贵,就怕瞧不起我们郑家啊。”
一般来说,如今的婚姻,有三点是必须具备的,那就是纳采、纳吉和请期,说到底这都是和钱财结合到一起的,男方需要给女方足够的彩礼,女方需要给足够的陪嫁,这样大家都有面子,至于说问名,士大夫阶层有的重视,有的不是特别重视,毕竟有钱没钱才是最为关键的,有些面子没有必要撑,那样最终的结果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