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正是最冷的季节,给郑勋睿的感受,就是如今的气候很冷,冷的让人有些难以承受,他身穿的是貂皮棉褂,外面套上厚厚的棉袍,骑马的时候依旧是浑身冰凉,越是靠近北方,气候越是干燥寒冷。
郑勋睿没有想到的是,杨廷枢也是第一次到京城来,按说杨廷枢这样的官三代,到京城的机会是很多的,可惜他还是想错了,那些所谓的官二代和官三代,除开是纨绔之徒,其余人读书是非常努力的,县试、府试、院试和乡试,一层层的考试,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就算是游历也是在附近,谁会无事到京城来。
这也是所有南直隶举人选择的路线。
很多的新科举子早就来到京城,甚至春节都是在京城度过的,郑勋睿一直都不是很着急,南京到北京足足有两千四百里地,快马加鞭也需要十日左右的时间,而且还要保证天气好,遇见大雨或者是大雪天气,肯定是耽误时间的。
“清扬,这城墙可比南京城的气派很多,不愧是京城啊。”
“其实我也想到了,正是因为如此,你我才需要更加的用功,争取在会试和殿试上面,取得好的成绩,那样我们才能够为朝廷提出来建议的。”
已经是崇祯四年正月十五了。
一行人从南京出发,经过滁州、凤阳和徐州,进入到河南,接着取道山东进入北直隶。
春节期间出现流民,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异常震惊的杨廷枢,问过这些流民,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登州和莱州等地,杨廷枢百思不得其解,登州和莱州是朝廷重点护卫的地方,这些地方集中了大明的不少军队,内阁辅臣徐光启以及登莱巡抚孙元化,正在这里训练大明的新军,这些地方怎么会出现流民。
正月初四出发,正月十五元宵节抵达京城,十三天的时间,这个速度并不是很快。
杨廷枢正月初二就到了南京,这让郑勋睿怀疑,大年三十的时候,杨廷枢是不是也在路上奔波,正月初四两人就从南京城出发,前往京城了。
洪欣涛等人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等的气势,配合以军人的纪律,可以说是最为合格的亲兵,有三人在身边护卫,安全方面是绝不用担心的。
沿路看见的严酷现实,让郑勋睿内心的紧迫感增加了,穿越两年多时间了,他依旧没有什么作为,曾经以为剽窃了一些诗词、成为应天府小三元、南直隶乡试解元郎而自豪,可是在严酷的现实面前,这些所谓的自豪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他沉湎在自我满足的氛围之中,不能够迅速想到办法,开辟出来一条发展的大道,那么十多年之后,他也和这些遭遇后金鞑子劫掠的士大夫、百姓和农户一样,成为一破黄土。
“我是第一次来到京城来,城墙真的是高大啊,不过这高大的城墙,真的能够抵挡一切吗,哦,说笑了,我刚刚想到了路上看见的一切,发出了一些感慨。”
进入到北直隶,看见的情形更加令杨廷枢和郑勋睿心寒。
在保定府周边,他们看到了断壁残垣,看到了无数的新坟,看到了神色木然的农户,这些都代表了后金鞑子曾经在这里肆掠,不知道多少的青壮被劫掠到辽东,也不知道多少的女人遭受了侮辱,更不知道多少的老弱妇孺被残杀。
郑勋睿只能够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的。
按照历史的发展,登州和莱州马上就要发生巨变,知道这一切的郑勋睿,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尚无实力去改变这一切。
而且在朝廷里面做官,还有一个资历和年龄的问题,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郑勋睿才刚刚十七岁,这样的年纪,就算是成为状元,也就是引起众多人的惊诧,认为你的学识非常不错,但你真正想着说话有作用,或者是掌握实际的权力,那就需要慢慢熬,在翰林院熬上十年的时间,到了二十七岁,能够被启用就算是很不错了。
郑勋睿依旧没有看见文曼珊,这位未来的娘子。
留在京城有什么用,和等死差不多,就算是状元,也就是进入翰林院,成为从六品的修撰,每天都和古书打交道,从中间吸取所谓的治国理念,偶尔能够给皇上提提建议,运气好的话,能够和皇上谈话,引起皇上的重视,为他日进入内阁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