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信身边的气压已经沉道低了：“你哪儿学的心肝儿这些混话。”

“姨母教的呀，话本子上有。”

“爹爹教你学整句诗好么？”他没等她回答便念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嗯，袁先生总是骂我，而且，我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夕研仔细看他的神色，其实，这件事她提过很多次了，可是周正信却从未答应过。

嫣落？夕研一听他这么叫，就犯恶心，你一个姐夫这么叫自己小姨子的闺名，合适么。

他们两果然有问题。

夕研知道，他肯定还要查一查，但她也不怕，李嫣落确实做了这些手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周正信见她没一点反悔的样子，只好道：“你只听些流言蜚语便跟着嚼舌头，你可知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夕研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实际上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东西，她在想，今天，她会惹父亲生气会不会是因为父亲知道赵姨娘有问题，但又不想说出来呢？而袁先生的身份又是什么？为什么他能够容忍这么一个人住在府里？

“你怎就想到这事？”他停下扶额的动作，问道。

“《诗经》”

周正信这下真的无语了：“我今天何时凶你了？”

她的伤却是不重，不过上一些药就完事，周正信看着大夫上好药后，便同夕研将以后的学业问题。

周正信的嘴角一抽，突然觉得自家的女儿不是一般的难搞。

最后，他把书一合上，道：“悠悠，以后爹爹亲近教你和琏儿念书。”

“……你想请个先生？”周正信脸色有些怪。

夕研摸摸头，表示自己很疑惑，然后愣愣地答：“一直都是呀？姨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呀，姨母还叫哥哥带话本到学院去呢，她叫哥哥可以在学堂上偷偷看。”

这完全是一锤定音，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嫣落不是在教你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周正信的脸沉了下来，眼里翻滚着怒气。

“爹爹那么忙，姨母教我就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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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研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道：“爹爹生气了么？别生气，悠悠给爹爹看我的话本。”

“嗯。”周正信以为她真心改过了，也很满意。

周正信更气了，没料到夕研竟然还以为看话本子是常事了，虽然气，但她没法子把怒火发在夕研身上，缓声道：“你拿给爹爹看看，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