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父亲和母亲已经不是之前的盛怒状态,就算处罚她,也不会太严厉,乖乖认错比负隅顽抗效果好。她前世是个市刑警队的警察,审时度势审时度是最基本的技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半年,这样的做饭今天绝对行不通。
至于侯三老爷,一口气憋在咽喉处,上不来,下不去,噎得干瞪眼,这女儿机灵过头了啊?
隔了一张八仙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以为丰腴美妇,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身子也很圆润,虽不是十足的美人,但也是别有韵味,尤其是白皙的皮肤透着粉嫩,根本就不像三十岁的人。
今日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女儿,否则以后回到京城,女儿清誉受损。
对付不了青姨娘,那就对付她儿子候逸辉,想在婚事上拿捏,大户人家相看婚事,都是当家太太出面的,谁知青姨娘再次出手,请求候老爷做主,求取了顾家嫡长女。顾家虽说官位不高,但顾老爷子是白鹤书院的山长,在京城很有口碑,虽谈不上桃李满天下,但朝堂上有不少官员出自白鹤书院。
侯老夫人虽然很生气,但见顾家并不显赫,也就认了,当然了,她咽不下这口气,便接了娘家远方侄女小刘氏过来,并且设计了候逸辉,抬了小刘氏为贵妾。候逸辉原本一直冷着小刘氏,没成想这小刘氏居然能够一次中标,就怀上了,生下了三房的庶长子。
顾氏会意,呵斥说道:“谁让你站起来的?继续跪下!”当时当家主母,女儿孝心的确其心可嘉,可偷偷跑出去,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会做的事情。
侯三老爷今年三十三岁,正是一个男人最为风华正茂,成熟稳重的年纪,身材不像一般的武官虎背熊腰,反而清瘦儒雅,鼻子下面两撇黝黑的胡子,灼灼有神的眼睛不大不小,颇有几分儒将的风范。
侯三老爷瞥了一眼穿得不伦不类女扮男装的女儿,并没有接侯双喜手里瓷瓶,他有没有病,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压下心里的恼怒,沉声问道:“什么药?”
候逸辉在听了小刘氏的话,早就面如黑炭,只是当着姨娘的面,他不能不给顾氏脸面。
求药?这是什么情况?
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的确不那么痒了。
“哈哈,知道孝敬老子。”侯三老爷大笑,以后再也不怕讨厌的蚊子了。
侯双喜见父亲没有发怒,微微松口气,不过现在还没过关,恭敬的语气里带着丝丝孺慕之情,像个邀宠小狗狗似得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父亲,说道:“爹,女儿知道父亲每个月都会外出巡查当地驻防军队,一向和兵士同吃同住,同甘共苦。虽说这是爹爹的职责,但女儿从娘担忧中,得知爹爹每次都被蚊子叮,疼痒不止,甚至抓破了皮。女儿心疼爹爹,便去外面买药。这一瓶正是驱蚊虫的,只要一滴,蚊虫一天都不敢近身,还可以止痒消痛。”
侯双喜赶紧放好瓷瓶,连忙跪在娘亲和母亲面前,乖巧说道:“娘,双喜知错了,愿意领罚!”
候逸辉愧对顾氏,他虽然喜欢儿子,但对庶长子并不看重,尤其是这个庶长子一生下来就被抱到了侯老夫人身边。对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侯老夫人,候逸辉更是提不起兴致。为了能够逃离侯老夫人的掌控,所以才让父亲给他在偏远的地方谋了个缺,不顾嫡母刁难,执意带走嫡妻顾氏来到了越州,用了十年的时间,终于做到了刺史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