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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她的声音太温柔,还是这杯水不同一般,玉珍喝了两口,本来一团乱麻似的心绪,居然还真略略有些平复,只是依旧抽泣落泪。
小丫头蓬头污面,浑身全是泥浆,身上都湿透了,脸上冻得又青又紫,声音嘶哑,似乎已经支撑不住,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抖作一团。
因为效果好,数量又稀少,一直是有价无市,有这种东西做礼物,睿王爷那边儿肯定不会再因为小孩子之间打了一场架就怪罪英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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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出来的时候,小郎君还在祠堂里跪着,小娘子,您大恩大德,大恩大德!”
许薇姝挑眉:“玉珍?”
前任英国公许静岚英姿翩翩,风度不凡,爱家、爱妻、爱女,是世上最好的丈夫和父亲,家里别说小妾,就连通房丫头都没有,谁知道六年前有一日,忽然带了个孩子回家,说是他在外面养的外室生的儿子,如今外室难产而亡,只好把孩子给带了回来。
玉珍口中的小郎君,是许薇姝同父异母的弟弟。
房间里的的气氛,一时凝重。
这种事,早有预料。
玉容缓步走过来,低着头道:“夫人,宝琴来给……松园那个送药。”
观主本是得道高人,天教的客卿,隐居多年,已经不问世事,但两年前在山中无意间遇到一位道友,两个人畅谈一日,谁也不知谈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观主大笑了三声,就干脆用世间大俗的两个字做招牌,做起了药品生意,说是做生意,其实,一个月能出一种,或者外伤药,或者治疗疑难杂症的药,一种能有三瓶,已经算是多的。
“既然如此,二叔二婶作为长辈,还是现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施以家法,小惩大诫,理所当然。”许薇姝冷着脸道。
宝琴捧着药瓶,和玉珍一路出了庄子,到了国公府门前,从东院的小角门进去,从一进门,两个人都低着头疾走,一路上凡是遇到的下人都阴测测地盯着她们看,玉珍手心里都冒冷汗,宝琴到淡然自若,丝毫不当回事儿。
肖氏摇了摇头,心下暗笑,“你那个宝贝闺女,让你娇宠十几年,脾气又臭又硬,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读书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长得比身边的贴身丫鬟还不如,一脸长毛,偏偏以为自己才高八斗,美貌无双,别人都是地下的蝼蚁,就她稳坐云间,像她那副德行,还不知道将来怎么作死,只是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
早年刚去庄子的时候,小娘子就差点儿没让一群奴才折腾的去掉半条命,后来若不是小娘子硬气起来,狠狠整治了这帮子下人,整怕了他们,还不知会如何?
一晃三年,除了刚开始见了一面,以后回去几次,到都没碰上面。
明光堂
等到许薇姝换了人,她到有心照顾照顾原主父亲留下的这一点儿血脉,奈何人家小孩子本身不乐意,更亲近那个婶娘,再说,她结庐而居,出来守孝,却不能让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跟她一块儿吃苦。
肖氏抬头,看了眼桌子上摆着的,在她眼中稍显寡淡的素白色的笔洗,脸上略略带了几分狰狞:“你女儿的奴才还挺衷心,知道劝着她给那个小东西送药,以为这样就能拉回那小东西的心?做什么鬼梦?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小东西不恨死她就算好。”
只是梁子结下,免不了有些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