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围那些人见薛云蓉此时还口口声声的称呼薛柔贱人,心中虽然对薛柔当街打人有些质疑,可对于薛云蓉的印象却是更差,薛柔的身份他们皆知,不管她年龄多小,但她身为薛氏长辈是事实,薛云蓉这般当街辱骂,那几巴掌倒也不冤枉她。
这京畿重地,何时见过这般嚣张的女子,哪怕就是有所不满,或是长辈训斥晚辈,那也是关上门在自己家中,几时有人在外这般不留情面,他们中不少人都从“薛永丰”三字猜到了眼前这女子身份,不由咂舌。
他摸摸下巴无所谓道,脑子里却想得是刚才从宝华楼里出来的薛柔,凤眼里的兴味不减反增。
“爷去找乐子,别跟着。”
“啪!”
“啧啧,这个薛柔倒是有趣,那几巴掌打的可真是爽快。”
黑衣男子回首,脸如镌刻五官精致,一双狭长凤眼竟是比女子还美,他脸上带着不羁笑容,“延陵,你也太过无趣了,这京中冷清多时,难得有点乐子,而且我觉着这薛柔倒是不错,起码比那些大家闺秀有意思多了。”
秦白雅看着惊慌失措的薛云蓉,不由退开两步摇摇头,此时任薛云蓉如何解释,薛府的名声也挽不回来了。
薛柔朝着秦白雅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郡主勿怕,我只是让婢女教教薛四小姐,何为长幼有序。”
昨日才因砸了薛府大门扬名京畿,今日居然又闹出这么一出来,那薛大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方掌柜连连抹汗,闻言立刻道:“当然当然,郡主若是喜欢,老朽立刻便吩咐下去。”
昨日刚来京中,便砸了薛府大门,她虽然仗着长辈身份,薛府人又理亏在先让人挑不出过错来,可毕竟大周女子向来以柔顺为美,她还是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才时隔一日,她又当街打了薛云蓉,怕是不出今日,这薛柔的闺中名声,也随着薛府一起毁了。
秦白雅看着薛柔的笑容,心里莫名的颤了颤,没等她多说,就见到芹言猛地将挣扎不修的薛云蓉丢在薛柔面前,没等薛云蓉喘匀气,一道暗劲朝着她腿窝处射去。
“这一巴掌,是为你口出秽言,辱我父母!”
薛柔话音一落,芹言就伸手抓着薛云蓉的后领,跟提小鸡似得将她提起来,任凭薛云蓉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十三爷,近日来大周和南楚关系越发紧张,正德帝对你的监管越来越严,你可别胡来。”沈延陵见容璟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连忙警告,“十三爷,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三人走出宝华楼后,芹言朝着身后弹出粒瓜子,刚才还僵硬着身子的薛云蓉顿时娇呼一声委顿在地,她慌忙就朝着众人解释,“别听那贱人胡说,我没有骂长辈,我也没有抢东西,是她冤枉我……是她冤枉我……”
“薛姑娘言重,今日之事是白雅连累了姑娘,还望勿怪。”秦白雅福了福礼。
薛柔一番话不可谓不重。
容璟脸上笑的张扬,“什么身份,不就是质子,爷自然省的。”
薛柔飒爽一笑,柔和清婉的脸上多了些爽利,“郡主客气。”
大周礼教森严,对于宗族姓氏格外看重,若是被宗族除名,那便代表无根无系,无家无德,这样的人,别说是入朝为官,哪怕是参加科举也不被接受,受人唾弃,更遑论是成为当朝侍郎?
“这一巴掌,是为你骄纵无知,辱及薛氏门楣!”
她慌忙张嘴想要辩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柔打完了人,懒懒的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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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到薛柔如此恶毒,真的敢当着外人之面下如此狠手,更想不到她几句话便把家中父亲和祖母牵累进去,她是骄纵,也头脑简单,可不代表她真的蠢的不知世事,若薛柔的话传扬出去,父亲和祖母必定扒了她的皮。
她虽身为郡主,可礼仪教导甚为严苛,更因为她父亲不得皇帝心思,这些年被皇帝贬斥,府中日日势危,她就更不能照着自己的心意去活,所以哪怕再厌恶薛云蓉肤浅无礼,可面上也得配合着免得损了彼此脸面,她也清楚这些人之所以还称呼她一声郡主,不过是看在昭容长公主很疼爱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