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耀眼的阳光洒遍大地,而京中一如往常热闹,各种叫卖声齐聚街道之上。
他拿着汤匙敲了小印子一下说道:“杂家看你这辈子都戒不了个赌字了,小心迟早有一天栽在这上面。”
薛柔也是皱眉,面上有些不解。
方孟和顾大见薛柔沉思,也不敢出声打扰,半晌后,薛柔才抬头问道:“印舛在宫中可还好?”
可是薛柔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若正德帝真有意立康王为储君,以他的性格,他绝不会在此时这般宠爱于他,将他拉拔起来树立成众人的靶子,这样的康王若是有一点半点的行差踏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这番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帮康王,反而更像是在配合暗中之人行事,想要逼着霍景瑞狗急跳墙?
pps:强烈谴责那些在灾难里还到处散播谣言的人,还有那个借由灾难骗钱的骗子,你拿父母的命来骗十几万就那么安心?!希望大家也要理智捐款,别学月下上当受骗了,觉得社会多这些渣滓,真的是让心纯善念的人寒心……
薛柔闻言脸上带着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原本她还不想这么快动手,不过既然正德帝暗中帮了他们一把,她也得好好谢谢他才行,不弄出点事来都对不起他如此精心布置。
“是,公公。”
陈元见他殷勤样子眯着眼,“你倒是不客气,杂家让你收着你就收着了?”
“奴才知道公公心疼奴才,等奴才回头去赌两把多赢些银子回来,替公公买些好食材好好补补身子。”小印子咧着嘴直乐呵。
“你个小猴子,杂家也劝不了你,不过你可听好了,赌归赌,可别乱惹事儿,不然到时候杂家也保不了你。”
陈元将参汤喝下后,或许是心情好的原因。整个人的气色也都好了不少,他整理了一下衣物后就转身进了正殿,准备将方才的事情禀告给正德帝。
等着他离开后不久,那小太监方才恭谨小翼的态度消失无踪,他抬头看着霍景瑞离开的方向,手指磨蹭了几下手中的银票,嘴角露出些不屑笑容,然后将之一把塞在怀中后直接快步离开,只是他前去的方向却不是勤政殿,而是直接绕过御花园朝着御膳房而去。
小印子笑眯眯的接了过来,从怀里掏出几锭碎银子一张小额银票抛给那厨头儿,朗笑道:“放心吧。陈公公疼我,有了好处肯定少不了你们的。”
霍景瑞气急之下身子忍不住晃了晃,那小太监连忙上前扶着他。
刚开始陈元对小印子自然是无比防备,甚至从不让他近身,也从不用他所送衣食,可是一直观察了两年,还几经试探后,他才发现这小太监虽然有些小心思,为人也算不上磊落,但对他到底是真的好,有好吃的好用的第一时间想到他,只要他有个伤风咳嗽这小子也总是不顾日夜的照顾。
霍景瑞怎么也想不到,他忍了这么多年,布置这么多年,处处小心谨慎不落错处,如今好不容易除去了朝中最大的几块绊脚石,前途一片大好时,却生生的被几句流言给彻底毁了。
陈元见他那样子就知道是得了银钱跑去跟人赌钱去了,顿时没奈何的摇摇头,他伸手拿过盒子打开一看,就见到里头躺着个上好的鼻烟壶,沁人的玉色上好的雕工染色。一看就是极品货色,怕是没有几十两银子拿不下来,他不由笑出声来,难怪前几日去监视这小子的人说他跟宫中采办的顾大来往密切,原来是让人给他捣鼓这东西去了。
“回公公,他的确是按照公公的吩咐将话带给了禹王。而且看禹王的样子也信以为真了,禹王走后,印公公就直接去了御膳房拿了参汤回来,一路上没有再去过别的地方。”
一路上他碰到不少宫人,小太监因是在勤政殿服侍,平日又受陈元看重得以入殿内服侍圣上,所以人人见面都与他打招呼叫他一声印公公,而他也不傲慢,态度十分亲和,一路上同不少人有说有笑,直接绕过御花园北侧的宫殿一路去了御膳房。
说完没等陈元反应,就又一溜烟的跑了。看那跑走的方向正是后四司的地方。
“本王知道。”霍景瑞一把推开小太监,伸手杵着假山喘息两声后,这才厉声道:“你只需要好好替本王看着父皇和老七的举动,若有什么事情立刻告知本王即可,其他事情本王自有计较。”
那厨头儿顿时眉开眼笑,而小印子则是提着装着参汤的食盒直接去了勤政殿。
陈元笑着点点头。一张略显老态的脸上看不出来态度如何,他瞄了眼桌上的那叠银票,用手弹了弹道:“这禹王出手倒是大方,只可惜用错了地方,罢了,这些银票你自个儿拿去收着吧,下次他若再寻你,你还是照着之前所说告诉他即可。”
“刚才小印子可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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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印子低声道,“奴才都照着之前公公吩咐下来的,一字不差的告诉了禹王,他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还气愤之下砸破了手。”
薛柔目光闪烁,心里突然有个极为大胆的猜测,可是瞬间却又否定了下去,因为如果真如她所想那样的话,有太多的地方说不通,她不由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此时七皇子已经离开,正德帝也正在内殿休息,一旁不需陈元伺候,他便靠在侧殿的矮几上小憩,小印子提着食盒进去时正见到陈元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他连忙将参汤送了上去笑着道:“公公,您瞧您这些日子累的,陛下心情不好劳累的总是您老。奴才方才路过御膳房,正巧给您弄了些参汤过来,您快喝些补补。”
陈元点点头,神色更满意几分,把玩着鼻烟壶笑的温和,“以后不用处处监视于他了,若有需要杂家再吩咐你。”
顾大又留了一会,薛柔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之后,他才趁着夜色从暗道离开,等着他走之后,方孟才看着薛柔说道:“姑娘,之前救回来的那些人都已经交给了郎大人,郎大人接审之后留下了状纸和画押,就将他们送去了顺天府衙,果然和你之前猜的差不多,陈晟听完他们是状告左相魏坚之子行凶杀人强抢他人之妻的事情后,就借机把此事压了下来,还暗中通知了魏坚,魏坚派人想要暗中解决那些人,被咱们的人救了下来,只是许多人都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