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说这话,晚辈不是很明白,可否借一步说话?”
莽古尔泰因为被自己的兄长同胞们给整怕了,说话论事的时候,也就多了几个心眼,当这厮想到一些比较敏感的事情时,他自然是要防范些了。
“大贝勒无须担心,我早已经在来这里之前支走了帐外的军士,现在我们就是在借一步说话,我想大贝勒心中一定有顾虑吧,哈哈哈,老夫今天就直言相告,我其实并不是忠心于大金,而是忠心于大明,现在我更是忠心于辽东守将杜威!
所以,二十年前,我与你家父的相遇并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其目的就是为了亲近你的家父,而达到混入你大金的目的,因此,现在我……”
这为老奸细的话还没有说完,莽古尔泰便将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来的尖刀紧握在手中,然后直指向老奸细双眉之间!
“前辈,你待我恩重如山,对我大金也有再造之恩,我莽古尔泰刚才就算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你说的一切,我全当每发生过,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过,什么也没有看到过,前辈,我也请你忘掉刚才那一切,忘掉过去,如果你能够忘了,你还是我的前辈,你还是我大金的恩人!”
莽古尔泰本以为自己的这一招能够震住老奸细,不想这老奸细也是深藏不露,他抬手一伸,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莽古尔泰手中的利刃夺了下来,接着挥手一掷,这柄利刃便牢牢插入一边的木椅之中,并发出一声闷响,将足有小儿臂膀一般粗细的木椅拦腰切断!
难道自己的设定,在这一部小说里面就是百分之百被空手接白刃嘛?
这不可能啊,如果自己的设定在这一部小说里不是百分之百被空手接白刃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军师,其实是一个智慧与帅气并存,武艺与勇敢同在的高人啊!
“大贝勒,话出口,覆水难收,我已经在你面前暴露了我自己的身份,那么我也就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杀了你,然后拂袖而去,第二个选择就是,你接受我的建议,然后找一个时机,和我一起去投奔杜威少公子,这两个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对我百利而武一害,可是对于大贝勒您就不同了!”
“哈哈哈,如果我选择第三种选择,我不提及此事,而你至此离去又当如何呢?”
“哈哈哈!大贝勒果然天真,你以为三大贝勒今天在众人面前议事,免了你的和硕贝勒职位,让你遭受些皮肉之苦,而没有娶你性命,只是因为他们还估计兄弟之情,其实非也非也。
这一来嘛,他们是对皇上心有顾虑。
这二来呢,是对我这个老家伙有几分敬重,我毕竟对你们后金有恩,所以我的话,他们多少还是听一点的。
但是,现在你已经不是贝勒爷了,只是一个伯爵,还是个最差的安乐伯所以,你接下来的下场是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
其实说到底,这不还是等于皇太极借他人之手取了大贝勒您的性命嘛?
大贝勒我看着你长大,对你我我是当做亲生孩儿一般看待,我不忍心你的下场如此凄惨,所以,才好言相劝,不过,我说的话,到底也是一面之词,选择权最终还是在你!”
老奸细说完,便将那个镶金的木盒留在了莽古尔泰身边,转身离去。
“少公子,今日我于莽古尔泰面前袒露身份,然后却发现莽古尔泰依然在犹豫之中,不过,在万象之中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他将我摆在床头的莲花膏木盒收好了。
可见莽古尔泰心中虽然纠结,可是却也早有了离去之心,我只想少公子再给我些,是人,我必定能够劝服莽古尔泰归顺!
老臣蒋言”
看到这封密报,杜威的脸上都乐开了花儿,虽然杜威并不赞同蒋言暴露自己身份的做法,不过莽古尔泰贵为大金第一猛将,为了得到此子,这种险招还是值得一试的,再说了蒋言在军中位高权重,且身手不凡,他要是想跑,有一千个机会!
而莽古尔泰看在昔日旧情的份上,即便是他不想投诚,也不会卸磨杀驴,将蒋言逼到绝境。
想到这里,杜威也不免佩服起蒋言来,然后他伸手在信纸上写下四个字——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