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可是在很多个无人的夜晚我曾悄悄地站在她的身后,浓浓的夜色藏起来了很多的东西,也显露出了很多的东西,譬如卸去伪装的落寞。他站在残月下面独自饮酒,他在夜风里面疯狂习武,他在盛宴之上独自离席,每每如此我总能感觉到他心里面那或浓或淡的寂寞和失落,有的原因我些许能猜到,可是埋在他深处更深层的根源我却不知。”
“因为他寂寞,所以你才喜欢他,这难道不是同情吗?”
“不,不是的。小侯爷,那不是同情,因为我得到的比他更多。进得宫来我有尹沫小姐,有小侯爷,有太子殿下,也有他,你们的关心跟照拂让我平安、快乐着。可是在每个夜晚里面我也有着说不出的担忧和害怕,在这些夜晚里面因为有他的陪伴,我才能支撑过来,所以他是我心底的依靠,我卷念着这份依靠,并且嵌入了心脏。所以我想陪着他,一直一直,我希望我的陪伴,我的爱,能让他哪怕是一点也好,不会寂寞。”
“你果真爱他深如斯。妖儿,既然如此就一定不要放弃,一定要幸福,好吗?”赵尹厚拍了拍花妖儿的脑袋笑着说道。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她只要幸福就好,他会尽力帮她争取得更多一点。
“一定会的。”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在这儿待得太久也不好。”
“嗯。”花妖儿点了点头,有俯下身去,弯腰在季恒的耳边低语:“下次不要再喝这么多的酒,醉了,好丑!”末了抬头俏皮地冲赵尹厚吐了吐舌头,收拾好食盒走了出去。赵尹厚跟在她的身后回头看了季恒一眼,他看到了刚才季恒动了动眼皮,刚才她的话,他应该听见了吧。
季恒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许的迷蒙,大醉一场之后心里面却是更加的清醒。他的寂寞藏得那么深,只有她察觉到了,他若错失了她,他会恨死自己。
怕什么呢?那是他的爱人,无论对手是谁,他绝不退让!
“皇上驾到!”小弦子的高唱声传来。
赵尹厚跟花妖儿刚离开,康正帝就来了,那他们必然是碰面了,季恒的手紧握成拳,随之一把掀开了被子,快速的套了一件外套在身上。康正帝进来的时候,季淳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屋里面迎驾。“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脸上没有了二十一年来惯有的慈父容颜,话语变得有些生冷。
季恒嘴角自嘲地扯了扯,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他的父皇的确是装得太久了。“父皇来昌盛殿不知所谓何事?”
“朕来看看自己的皇子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不需要。”季恒亲自给康正帝斟了一杯茶,康正帝却并未接过去,季恒只能讪讪 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喝酒了?”康正帝沉声问道。
“是。”
“为了她?”
季恒并没有回答。
“恒儿,该说的父皇已经说清楚,没有说的你也已经在你母妃那儿偷听到了,既然如此你应该明白朕是绝不会给你机会的。”
季恒的手紧紧地握住,他想若眼前这个人不是天子,若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父皇,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揍上去!“父皇她是儿臣的爱人,她不是谁的替代品,儿臣定然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包括父皇你!”
“让?恒儿真是好大的口气!朕乃天子,没有朕何来你?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一个让字?”
“父皇,很多时候儿臣真的希望不如没有儿臣!”
“放肆!”康正帝抄起手边的茶盅,一把掷在了季恒的脚边,茶盅粉碎,茶水溅了一地,流淌着悲伤的轨迹。
“父皇,世人都说当今皇上独宠爱三皇子,甚至不惜流放二皇子,架空太子。父皇,可是儿臣却很想知道,在您心中最爱的究竟是您的第几位皇子?”
康正帝的眉毛颤了颤,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季恒,身上倾斜而出的帝王之气,却没能镇得住季恒,他就那么跟康正帝对视着,毫不退让。
“朕今天来是跟你说你跟尹沫的婚事。”
他知道他的父皇不会回答,可是有的事早已经心知肚明,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父皇,儿臣不会娶尹沫。”
“此事由不得你,难不成你想抗旨不成?京中已在准备大婚事宜,待回到京城你就跟尹沫完婚。另外,恒儿,你也说过她只是一个替代品,既然是替代品自然不同于正品。你若是安心完魂那朕便封她一个贵妃之名,赐她荣华。但若是你敢违背朕的旨意…嗬,身为皇子自是明白,朕的女人数不胜数,更甚至有那么些个只能在杂役司嗳气至死!”
“父皇!”卑鄙二字,被他哽在了喉咙口,他没想过他的父皇竟然也如此疯狂。
“此事就连你的母妃也反抗不了朕,你就更别想了!还是你想朕直接将你发配到边关守个三五载,到时候只怕她是等不了了,你又能如何?恒儿,你自小便聪明,否则也不可能察觉到朕的心思,你若是真的聪明的话就该一直装下去,这样你还是朕的好皇子,朕也会永远‘疼你’!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同样的话朕不会再说,机会也只有一次!朕回去了,不必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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