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爷爷那时才十几岁,祖宅也早就改成了现在的样子,太爷爷为了让爷爷少挨点邻村红卫兵联合大队的欺负。主动请缨接待了很多批下乡改造的黑五类以及他们的子女,而黑五类指的就是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而那个时候划分黑五类的标准也千奇百怪,有时你说错一句话都会被当做黑五类举报,哪怕吃些你平常不常吃的东西都会把你家划为富农,因此人人小心谨慎但偏偏就有愿意当黑五类跑到村里来反抗避世自得清净的,其中就有爷爷的语文老师罗明和他的独女罗和平。
“姑娘,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让你如此骚扰我!你别装无辜了,你闯的祸你又不说话你是想要我怎么样?替你背黑锅吗?”曹骏还故意压低了声音一手扯在绸带的一端用力的别拽着,谁让绸带自己倒霉刚才控制风把东西拿过来时害我们那么倒霉把爷爷都招惹出来了。
“是吗?我看是你成精了!”爷爷说着抢过绸带准备向堂屋走去。大概是爷爷误会了这根绸带是堂屋里吊着的那个红眼阿姨的东西了。
“例如有没有捂着脸不让你看她的表情?”我依旧看着爷爷因为我无论记得再多的事情辈分关系我始终不懂见了别人都不知道该交姐姐或者阿姨,我明明觉得漂亮的都是姐姐,爷爷却说她是阿姨,我又陷入了自我莫名其妙中,那我以后见了年轻的女人到底该叫什么?怎么区分?也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爷爷的引导我完全听还陷在自我迷糊中。
“大师,你就如此讨厌我吗?后天我就要投胎了,一个阴寿将尽之人还用在乎什么阴阳规则吗?”姐姐的话虽有些偏激,但却完全让爷爷无话可说只是细细的打量着姐姐。
“算了,来者是客,蜡烛去准备点香烛供奉一下她,至于徒弟你去拿香炉火盆纸钱,来都来了不送点钱在阴间是吃不开的。”爷爷虽没亲口承认,但在看见打伞姐姐后态度立马发生了变化,并且将我和曹骏都支开了,还好曹骏聪明,让我和他一起躲在门口偏偏从门缝里偷看顺便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咳咳……刚才失态了,只是突然觉得你的语气口吻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爷爷尴尬的咳嗽两声重新搭腔,而此时爷爷让拿的东西已经不知何时飞到了我们的脚边,就是盆和香炉坠落的时候“哐啷”一声十分刺耳,我们本以为打伞姐姐被惊扰到就不会再和爷爷搭话了却没想到打伞姐姐不仅说了还说了一句让爷爷尴尬到跑出大厅的话“我也觉得你与我记忆碎片中的一位年轻男子有几分相像可惜在阴间颠沛流离的这些年我已习惯性将他遗忘,因为想起他我本已死的心会不自觉的抽动一下,让我觉得我不是鬼而是一个活人。”
“师父,你光问蜡烛,蜡烛又不懂你问了也是白问,到底怎么了?那个女人是谁?真是你除了师母以外的桃花债吗?”曹骏问出了连我都好奇的问题。我终于回神和曹骏一起看着爷爷,爷爷则叹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
“师父,不管是不是,在你训斥我们的时候还是请自己看吧。”还是曹骏聪明,直接将备用的牛泪拿出递给爷爷,而爷爷也似乎是对打伞姐姐有印象而将牛泪滴在眼睛上。
“曹骏,放开它吧,别再装了,敢作敢当才是打丈夫!”爷爷走过去拍着曹骏的肩膀很慈祥的微笑。
“这个事情吧,要追溯到四十多年前去,那也不算初恋又算初恋。我也不好定位,但说了,你们这些做晚辈的都不许笑!”爷爷说着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