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当然喜欢男人,不过不可能见男人就喜欢,女人天生就是为爱而生且长情的动物,一生爱上一个人之后,就永远都不会改变。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是这样。我深爱的人他娶了别人,我不可能再对他有什么幻想。我本想一辈子独身的,但是不愿让父母伤心,他们一天比一天老了,他们对我没什么要求,唯一盼望的便是我能够有个好的归宿。而且我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因为孩子必竟是一个人生命的延续,是一个人曾经在这世间存在过的最好证明。可是如果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还要和他日夜相对的过几十年,我怕我会发疯。而且以我这样的心态和别人结婚那是对别人的伤害,我想我会良心不安,很多人结一次婚已属不易,如果离了再找只怕难上加难,所以我觉得你比较合适。”
于是我跟着他去了他的家。这是座落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一个高档小区。小区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很大,但是象麻雀的内脏,超市、美容院、健身房、医务所、幼儿园一应俱全。且环境幽雅、绿树成荫、三五步便可见一些从南方移植过来的罕见花卉,不用想都知道价格不菲。小区的四周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幢幢欧式风情的别墅。中间是四幢二十六层高的公寓。他的家正位于靠东一幢的十八楼11802室。
“因为它的产地在中国。”
“也不难,兰花喜阴、喜湿,明白它的习性就简单了。”忽然发现有一盆兰花花瓣居然是淡绿色,衬着深绿色的叶子、白底青花瓷的花盆更显得卓而不群。在电视上看到的兰花大多是紫色和黄色。
此时,他正刚刚小啜了一口咖啡,还未来得及咽下。他大概根本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说出那样的“惊人之语”。在诧异地直视我三秒钟后,哈哈大笑起来,口中的咖啡随着他咧开的嘴角全喷在了桌子上,“你以为你是张柏芝,还是范冰冰?”
没有想象的富丽堂皇,客厅布置得很雅致。黑色的真皮沙发旁,一个造型独特的铁制架子上摆满了兰花。有几盆正开着蝴蝶状的黄色的花瓣,有的花瓣末梢还透露出点点艳红,象极了展翅欲飞的蝴蝶。虽然我从小爱花,不过家里种的也不过是月季、凤仙、绣球之类。兰花我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何况它素来被称作“花中四君子”,我想一定精贵,而且难以养活。此刻就站在花旁,鼻尖传来一阵阵幽香,真真沁人心脾。
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心想死就死吧,就当作是飞蛾扑火,荆轲刺秦,即便悲壮,也值得欣慰。“象你这种要貌有貌要财有财的人来说35岁还不结婚,那肯定是你总在花丛中看过了百花,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你的眼,象你说的范冰冰、张柏芝之类的绝色美人肯定是百年难得一见,即使真的见着了,人家也未必就得选择你,因为这世上比你帅的、更年轻有为的大有人在。就算真的嫁你了,你放那样一个倾城尤物在家中放得下心吗?,你既不能拿一根铁链子拴着她,也不可能整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她,你也知道那样的美女太招人待见,有一句话咋说来着?‘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受到的诱惑太少;女人无所谓坚贞,坚贞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给你戴顶绿帽子。虽然我不漂亮,不聪明,不能干,也没有钱,但是我拥有中国女性所有的优点,我会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讲个故事给你吧,念高中时我住校,每次来例假都特别犯愁,因为学校小卖部的老板是男的,去和他买卫生巾真的有一种上屠宰场的感觉。而买好后总会让他用黑色的塑料袋装起来,生怕在校园中被眼尖的男生看到,觉得那是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现在我会拿着卫生巾在男人面前晃,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可能一个人越老就越不要脸吧。其实你完全可以把我今天所说的当成一个笑话,冒昧的占用了您宝贵的时间,真有些过意不去。我走了,再见!”遭遇拒绝有什么了不起,是谁说过女人要华丽转身。于是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因为你不同,其实你至今未婚,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这个人风liu不羁,你从来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所以婚姻对你来说不过是一笔无足轻重的买卖。况且听说你的父母给你下了死命令你今年内必须结婚,明年一定要抱孙子。这桩买卖对你来说只赚不赔,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傻瓜也听得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看来我此行注定要失败了,苦了这么多年,老天连如今这小小的愿望都不允许我实现吗?“是吗?”虽然心里注满了苦涩,但我还是保持自认为最优雅的姿态,冲他笑笑。
我能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说说要我娶你的理由?”
“难道都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很厚吗?”
我的心忽然一沉,这时服务员已过来将桌上的咖啡渍擦净。我盯着桌面有些不敢抬头看他,原来他的择偶要求这么高。“可是范冰冰、张柏芝世上只有两个,而且就你目前的现状来说永远不可能和她们有交集。”我轻声地说道。
“看来你还挺了解我的,”他并没有急着回答我,只是看着玻璃窗上那刻着的火烈鸟的图案道:“见过火烈鸟吗?”
在认识他不久,在还知道他是钻石王老五之后,我约他在一家名叫“火烈鸟”的咖啡厅见面。在喝完了一整杯不加糖的苦咖啡之后,我鼓足勇气向他说了一句称得上厚颜无耻的话。“你娶我吧?!”其实到今天,我还一直想不明白一向内向矜持从未主动向男人示好,活了二十好几年的我为何会对还算得上陌生人的他说了那样的话。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可能那个时候真的有点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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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中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