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色长衫隐约透出男人健美的腹肌和窄腰翘臀,宽大的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你最好记住这些话,要是让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后,我会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子细眉轻睨,红唇烈焰如火,缓缓道来:“我们是情敌,你说我该不该对付你呢?”
将身子扭向外面,吴芬探出头来,却看到一棵长得极其茂盛的槐树,它那发达的树冠将身后的整个建筑物都遮挡了起来,瞧了好久,吴芬只隐约看到一幢很旧的古建筑物,上面有个鬼面人的符号。
深深地看了眼男人,那急切的神情不似作假,心下疑惑,手上的动作不太利落,轻轻地揭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球。
“你到底想怎样,你这个变态、人妖,你不是个男人,你居然会喜欢同性,活该那个倒霉鬼不要你啊。”吴芬实在忍无不可忍,干脆破口大骂起来,整个身子往前一纵,便跳跃到男人身边。
吴芬惊神之下,才想起手上的东西,听到男人的话,忙递了出去。
情敌?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己男友都没有,何来这一说,吴芬蔑视地斜向男人,“你确定不是在说一桩冷笑话?我都未曾喜欢过谁,何来与你敌对这一事?”
吴芬身子动了动,眼睛望向那尊紫檀香卧榻,“我不认识你,为何你要抓我到这里来?”
难道不是自己逃,而是跟那伙人去交易,可是什么东西能抵命?吴芬大眼睛忽闪着,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能拿东西去换,前辈却蹉跎到如今呢。
“哟,小美人,哥看着你真难受,需不需要帮忙啊?”一个甜腻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外面的门“哐铛”一声打开了,吴芬视线瞧过去。只见三个蒙着下颚的壮汉长得蛮横凶相,其中一个西瓜秃头的人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拽着吴芬就走,“喂。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啊?我自己会走路。”吴芬捧着那个木箱,被壮汉给拎着往前走,一股狐臭味充斥鼻间,直让人作呕。
吴芬询声瞧了过去,只见一个披散着长发,浓妆眼抹的人往这边走来。他说话时喉结滚动,还有那袭碧色长衫下若隐若现的大脚,这是一个男人,一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一个妆容雍华的男人。
而一直坐在地上的吴小丽这时也难得地清醒了过来,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明亮的眼眸闪过一抹恐惧,“这是哪里?我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为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的声音夹杂些鼻音,咬字不太清晰,却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吴芬。
锈谱?吴芬仰起头,看到那灰白的天花板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天啦,不说大部分不认识,就是这么多字死记硬背也得一天时间罢。
这一趟监狱之行,让吴芬惊心动魄,没想到电视里出现的那些酷刑在现实生活中也有。更没想到那个男人疯疯癫癫的,开始轻声细语,让人根本联想不到他就是这个犯罪分子的头头,接下来的发怒,血腥又残忍,数落着那些责罚似在轻描淡写般,最后他的呢喃让吴芬不解,刘连老人怎么会是那个男人的祖母呢?这世上真的会有晚辈用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来折磨自己亲人嘛?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那个新鲜出炉的眼珠上布满了血丝,凝固着血脂,它的主人到底是谁呢。(未完待续。)
“祖母!祖母!”男人瞪大了眼睛,那瞳孔不断地紧缩着,里面闪过慌张、恐惧、惊吓、痛苦等多种感情。
刘连那双浊目止不住地打量着吴芬,她突然发觉这辈子原本没有指望的事情这会似乎看到了曙光,“你有生的渴望,我能理解。这并不丢人,每个进来这里的人都曾经这般奢望过,只是她们没有你幸运。你比她们听话,即使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是为我的使命在奔波,我想最终算来你还是赚了。”
看着对方脖子上青筋乍现,脸色由青变紫,明显是被吴芬踩到了痛脚,这会估计到了要发作的边缘,“你敢骂我?真是不错,难怪让他念念不忘。你惹怒了我,你要我该拿你怎么办好?”男人眼眸流露出邪魅的光来,危险、残忍、血腥等各种情绪走马观花般一一在他凝脂般的股肤上显现。
吴芬侧目去看刘连老人,只见对方双目紧闭,蚊子“嗡嗡”般围绕在她那张苍老如麻絮的面孔周围,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要你办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救一个人,他叫柳千行。以前是落霞山庄的掌门,如今被困在何处,我也不知情。”
越想越有可能,吴芬感觉从脚板底升起一股寒意,瞬间深入身体筋脉,最后涌入骨髓。
低下头来。吴芬松了一口气,想到脑海里储存的绣谱,之前的担忧与害怕渐渐消散,“吴小丽,你还记得我么?”看着眼瞳微缩、身子抖得如筛糠的吴小丽,吴芬脸上刚浮现的欣喜慢慢淡了下去,眉头紧锁着。
吴芬不明所以,尽管知道时间紧迫,却不敢催促。
吴芬点头,“前辈的伤是跟他有关么?”
刘连敏锐地感觉到吴芬身上那抹柔和的光圈已经消失,眼神恢复先前的漠然,“哼,没出息的人!你现在还是担心自己吧。还有二十分钟他们就会准时地打开这扇门,到时看你如何逃脱。”
吴芬不能否认,自己心里是多么地想逃离这个铁笼,她甚至想好了,只要能出去,以后她一定要变得很强大,不再这么轻易地束住手脚,被人将小命捏在手心里,连生存都不能主宰。
没有动静。吴芬撑起身子,准备探头去看,只见一个带有血痕的木箱递了下来,“前辈你没事吧。”
时间就在吴芬专注地背诵中一点一滴地流失,她没有发觉右手背上的睡莲正悄然舒展枝叶。发出柔和的光点来,那些跳跃地光点如俏皮的精灵般首尾相连,缓缓地侵入她身上那些裂开的伤口。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充斥了酸醋和怨毒,让吴芬恼怒之余,竟有些同情,这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男子,只是他说得对象是女人还是男人,到底是自己身边的谁。
这个时候的吴芬没有意识到放弃爱人的痛苦,或许是爱得不够深,或许是有缘无份,所以她很痛快地答应了那个男子的无理要求。
“让我好好想一想,是挑眼珠、刺指甲缝、割头皮、抽筋脉、洗辣椒汤泉、冰泳、烤人肉叉烧,还是玩人棍啊?”男人边细细数落,边摇着那头乌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