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腆着脸求张知府道:“爹,你就去丰元客栈,将那姑娘请来吧。我要……拜她为师,看她是如何能够未卜先知的。”
什么,今日就没了?什么意思?这镯子不是好好的在他手里吗?怎会没了?
“不过也是意料当中的事,那么美的女子,怎会随便接受陌生男子的馈赠?”有人说道。
“把镯子收起来罢。”张允墉懒懒道,便将镯子递给站立在一旁等待的小厮。
只听那玉镯叮的一声,坠落在地上,一时间碎片四溅。
小厮接过镯子,装入盒中,接着盖上了盒子。许是装得太快,那盒中缎面又滑,盖盖子的时候,镯子竟滑了出来,直朝地上坠去。
他并不怎么相信那未卜先知之言,但也知道若是他不依着张允墉,他定会成日闹腾,不会善罢甘休的。
刚刚才说这好东西不可能送不出去,如今这镯子碎成这样,还怎么送?这可不是在张允墉脸上打了个巴掌吗?
“早跟你说过不要去赌坊那种地方,输些银子也就罢了,那里人多杂乱,什么事儿都有。赌红了眼,谁管你老子是谁?跟你好说歹说,才老实了那么几个月,又偷着去!打折了手也是活该!”
“这位公子,今日似是有血光之灾,还是回府,不要出门的好。”
他终于说道:“也罢,我就差人去那客栈看看罢。”
正震惊着,却见这美人淡淡一笑,朝他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厚爱。不过,你这玉镯,只恐今日就没了,将它送出也无甚意义。”
张允墉离她较近,见她眼神空空,这下惊觉她竟是一个目盲之人。
“这玉镯,只恐今日就没了。”
也好,见她是盲女,他刚好打了退堂鼓,如今顺着台阶下来便是。
这么美的女子,竟是个盲女!
却见张允墉摇了摇头,道:“不收便罢了,如此好东西,还怕送不出去吗?”这东西,就是送花魁也是拿得出手的,别说只是一个盲女了。
那美人竟真的停了下来。
那血光之灾的事?
他吓得往后一退,冷汗便出来了。
小厮在地上瑟瑟直抖,张允墉见未砸到,怒气难消,又抓起另一碗正要掷过去。
那小厮还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待一桌人都吃过饭后,张允墉的气也消了,拍了拍小厮的肩膀叫他起来,一行人轰轰烈烈的便朝那新开的赌坊而去。
不,怎么可能,这只是巧合罢?她怎么可能知道尚未发生的事情。再说,若不是她不接,小厮又怎会将此物跌落?
张知府平日里极是宠溺张允墉,看来这次是真气极了,竟连着打他。张允墉不敢说话,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既是如此美人,张允墉自然不会推辞。
张允墉便道:“小可也是一番好意,不过既然姑娘这么说,想是姑娘不便接下,小可也就不坚持了。姑娘请便。”
他的手定住,又缓缓放了下来。
张允墉啊哟一声,直缩了头。
怎的说美人,美人就出现了?
张允墉见老爹生气,缩了头不敢吱声。
张知府打完,却想着他所说之话,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女子事先便知你有血光之灾,还提醒你了?”
定是她为了婉转推辞这镯子,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