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门,便见厅中间站了一人,听到声响,缓缓转过身来。
走过那曲廊,又经过了一条落叶小径,前方,便是徐紫住的屋子了。
徐紫只觉得不屑,对于阮郁,她自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很不喜欢。
“那口信已送到,我便走了。”宋一柃道。
徐紫懒得回头,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早就该把这话给断了的,白白让她耽误了功夫。
徐紫一想,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便问道:“你找我是有何事?”
她许是再也回不去了。
“嗯,真像!”一个稚嫩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因着,她看到了阮郁,正站在那儿,微笑的看着她。
难道……是那件事有消息了?
树后正有条路,能直通泉玄厅,那儿是堂中商议事情之地,乌廷渊定是在那儿等她。
再也见不到她的父母、同学,还有她之前熟悉的一切了。
若是一切都能被看穿,那么这世间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不愧是师姐,这瞬间的反应,这飞刀的力度,我差点都没躲过。”
只听叮的一声,一人自屋顶飞身而下。
徐紫心里嘀咕着,真正要受到蔑视的,是对面的她才是。这几次的任务,她都是勉强才完成,乌廷渊那个家伙,定然不会放过她。
宋一柃腾身便消失在屋后。
那是一个木屋,屋后有一棵大树,已到秋日,那树叶已经落光,只剩下漫天枝桠伸展在屋子上方。
可这世上,究竟是没有后悔药吃。
在这宅中,除了各自住的屋子之外,其他的长廊、小径、林子,甚至假山,差不多是步步有岗哨。别看一路安静行来,真有动静之时,那些值夜之人便如春笋般从你想像不到的地方冒出。就这防范,连只蚊子都进不来,别说这么大个活人了。
“哎,师姐,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阮郁朝着她的背影叫道。
徐紫把心事放下,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恼怒,哼了一声,只道:“在这宅子里,哪能混得进来他人?我想来就是自己人,才未出全力,不然,你哪能躲过?只不过,却不知为何自己人还要鬼鬼祟祟的在这偷看。”
曲廊两边,种满了桂花树。
正伤心着。
“师姐去哪儿啊?”阮郁微笑未变,只问道。
她都想哼起歌来。
这漫天的繁星,还真没月亮。
也可以混杂着窥探、轻蔑、得意,甚至是了然入心的讥讽,就像是,看穿了一切。
徐紫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人在念着自己。
她这时,正行在一条窄窄的曲廊之上。
到如今,已是十八岁的姑娘了。
师姐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还不给面子。也罢,走啦。
宋一柃哈哈笑道:“师姐说笑了。我有多大的胆子,敢在师姐这里偷看?不过是有事找你,见你刚回来,便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再说了,以师姐的耳力,焉能听不出来我在屋顶上?”
真是的,不过就是前些日子,晚上都跟乌廷渊见面商讨事情,值得她这么酸酸的吗?
徐紫想了想,进屋拿了件东西,这才疾步朝屋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