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廷渊想到此,开口说道:“你所说是否属实,我自有推断。今日姑且饶你之命。你且想想,还有什么与我有用的信息,一并告知我,我再行处置。”
这两个男人的脸上,却无任何怜悯之情,只是瞧着,就像是在看极其平常之事一般。
但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乌廷渊却是越听越惊,待得听到那句“圣渊堂所在何处”之话,他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竟往后退了一步。
薛掌班又模糊的“嗯”了一声,然后道:“我知道你这些天忙,手头事情也多。如今东厂在各地驻守之所刚刚布下,稍乱一些也是正常。只是要记住,先将紧要之事办好。这样,你我也都好交代。”
她这轻飘飘的几句话,他就信了?他可不傻。
“是,堂主。”那人将沈姝双手扭住,拉了出去。
在她前面的这个男子,为何会是如此?那周身的黑暗戾气,竟如同,是从地狱来的使者一般。催魂索命,怨意连连。
不对!
那木箱也被搬离开了泉玄厅门口。
旁边那人转身拱手说道:“薛掌班吩咐之事,属下自然是不敢怠慢。那件事,正在查着。若是有进展,定会第一时间告知薛掌班。”
他右手一回,撤了剑,冷笑道:“我便容你起来说话,你最好说的,是对我有用的话,不然这片刻之息,争来又有何益?”
若是直视片刻,便觉阴暗沉然,冰冷刺骨,自心中打起寒颤来。
那人道:“属下无能,那圣渊堂最近又做下大案来。只不过,那些歹人,太过狡猾,极善于隐藏行踪,几番跟踪,都被甩掉了,如今暂时还未查到。”
暗夜之中,这个身材颀长,剑眉漆目的男子,就如一块坚硬阴冷的黑石,浓浓的散发出黑暗之光。
“东厂之事?你知道些什么?”乌廷渊剑一挑,便对准了沈姝的咽喉之处:“说,不说你即刻便死了;说的话,若是我心情好,说不定能让你多留几天性命。”
什么?乌廷渊先是眼睛瞪大,而后冷哼一声,眼睛眯缝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一派胡言?”
沈姝微微摇头,又皱起眉来。
东厂,东厂真的在查他们!
他又看向沈姝,她脸色淡然的站在那里。那酷似徐紫的脸上,有着一种他不熟悉的表情。
两个男人站在屋中,前方,是一个正受鞭打之人。
雷役长皱了皱眉,道:“上头又在过问此事了,此事加紧查吧。”
昏暗的屋内。
沈姝之话,虽然不无道理。一个小小女子,能帮衙门查案,自是有过人之处。只是,是否真是她所说之法,还很难说。要说那梅花易数、奇门遁甲,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人会。但那是占卜之术,且不能如她所说,似是亲自在那现场一般。
沈姝却道:“可否容我站起来说话?”
乌廷渊眉头一挑,这女子,到如今这种境况了,竟然还跟他说这个!
“信与不信,自是由堂主了。杀与不杀,也只能由堂主。只是,我想请堂主想一想,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又有何能力,帮衙门查案?”
却看到乌廷渊那冰冷目光朝她身上投射而来。
这男子的影子消失。
薛掌班点了点头,道:“上次邱举人被杀之事,我已经想法子将影响消除到最小了。这些日子,衙门应该不会太着急上火管这事。你尽快查,查清楚了我好上报,然后做进一步打算。”
原来东厂之所以还没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还未找到堂中所在!
……
说罢,他抬头只道:“来人!”
那人,同雷役长一般服饰,也是白靴褐服。脸上神色,却甚是恭敬。
乌廷渊一字一字的低低说道:“你怎会听到谈话?难道,你是东厂之人?”若她是东厂之人,那么,他们如今,可不就更加危险了?
不可解啊,不可解……
但乌廷渊却不一样。
“好。”雷役长道。他想到一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来:“对了,薛掌班,属下有一事不解,邱举人被杀那日,圣渊堂的那二人脱围逃出后,为何不让上旸帮那些人追击到底,却让他们撤了回来?如若是那日继续追击,说不定那事早已查到了。”
这次,是那雷役长和另一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