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习惯了。”碧月满脸苦笑，望着马车外。

“一个，这个刀伤在腹部。”关州语气粗沉，又疑惑道，“这伤口还不至于致命”。

“你......”言诺满眼怒火的瞪着施盛安，却被落尘制止。

见关州未再言语，施宁玉问道：“他的眼珠子里可是看不到瞳孔？那青灰色的眼白可是有很细的红血丝？”

“言诺，你出去。”落尘声音里不乏森冷。

“已经来不及了。”落尘摆摆手，那手又好似无力般软在他腹上。

“公子......”言诺焦急的跑到落尘公子身边，被落尘摆手制止了。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人活着时，一拍手，这些东西都死于掌内，死后却要遭这些东西侵犯，算是因果循环吗？她的心揪得紧紧的，很是难受。

施宁玉摆摆手，那只没用帕子包着的手在额头抹了一把，拭去大把的汗，苦笑着说：“没事，怪我胆子太小了。”是啊！她很惧怕这些死人，特别是被奇异的毒毒死的人，那死状很是恐怖，以前在绝尘谷的时候，师父曾带她出去历练过，她都闭着眼睛瑟瑟发抖，怎么都不敢去看那被毒死的人。晕血、惧死人是她学医习毒术最大的阻碍。

她轻轻的挪过身子，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盖在手上，在手腕处打个结。

她点点头，拿了一方帕子递给他，转过身子道：“你先翻开他眼皮，把眼睛的情况告诉我。”

“上次要不是我们家公子出手，你女儿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面前？”言诺说着，那双乌溜溜大眼蓄满泪水，“为了她，我们公子现在卧榻.......”

她苦笑后又吞了口口水，往前挪去，那手伸到尸体脸上。

过了一会儿。

.........

“小姐，这死人会惊到您的玉体，您还是别看的好。”关州抬手，用黑色的披风挡在施宁玉的面前，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再说这旅途之中遇到这些死人是常有的事，我们还是离开的好。”

施盛安听他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但人生路漫漫，计划赶不上变化，难道玉儿的命运真的无法靠人力改变吗？

施宁玉满是佩服的表情，道：“碧月，你胆子好大啊！刚看到那……你一点都不害怕。我居然……”想起自己吓成那样，施宁玉更加佩服碧月了。尸体这玩意，只要是女子大都是害怕恐惧的，碧月见尸体居然能面不改色，可想而知，她的胆子真的很大。

中毒，这二字吸引了宁玉的注意，问道：“你可看得出是什么毒?”

碧月连忙跑进树林里去，发现施宁玉颤抖着那娇小的身子坐在地上。她谨慎的跑过去，看到她面前躺着一具男尸，那尸体是趴着。脸侧躺着，表情狰狞痛苦，面色青白。而关州已经先她一步蹲在那尸体旁，左右摆弄，观看着。

关州照她说的做，道：“眼睛干瘪，呈青灰色。”

她按下关州的手，那具清灰色的尸体展现在她眼前，尸体上有蝇虫之物停栖。

刚才只那么一眼，她就瞧得这么仔细？还是一瞥眼之间她就已看出他中了何毒，她允许了他代查，是想确认下吧！

她脸色苍白，蹙眉眯眼，想起刚才一翻眼皮之间，看到的那幕，一团青灰色干瘪枯槁，那哪是眼睛，比腐烂的东西还可怕。那只手定在上方，久久的不见下手。关州见此情景道：“小姐，让关州代手吧！”

她师父曾摇头惋惜的对她说：“玉儿，你有这方面的慧根，但你若无法克服你的这些弱点，不管是在医术上还是毒术上，你永远只停留在皮毛之上。”

施宁玉从碧月的怀里探出身子道：“只是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