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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食客纷纷转头望来，两人也不收敛，依然在桌上大拍而特拍，“嘭”一声，干一个，“嘭”一声，干一个。这“碰酒”喝着极爽，但酒劲却也发作极快。凌风也不知道“嘭”了几下，头渐渐昏昏沉沉起来。

凌风愣了下，好久没听过“碰酒”了，想不到这个老者居然知道？所有玩过“朋克”的人都知道，“碰酒”就是用最烈的二锅头兑雪碧，倒在玻璃杯里，用手捂着盖口，放在桌上使劲一拍，“嘭”一声，二锅头和雪碧充分混合。这酒喝着够冲、够劲。

凌风只觉得一股冰流从喉咙里直灌下去，还未到胃里，冰流骤然变成热流翻腾着落进胃里，一股热气从胃里升起，从七窍里冲了出来，整个人立刻浑身大汗。凌风长叹道：“爽！”老者赞道：“够味！够劲！”两人相视而笑。

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夜市摊，点了几个菜，凌风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想不到。

凌风一惊，居然是个蹭饭之人，打量了老者一眼。老者衣着虽然破旧，但还算整洁，头发有些花白，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不似乞讨之人。凌风本就不是个拘礼的人，加之此时酒意上涌，正愁缺个陪自己喝酒的人，于是笑道：“那咱们就喝几杯。老板，再拿付碗筷来!”

在路边夜市吃夜宵有个特点，就是不断有乞丐、卖花的小姑娘或是卖羊肉串、臭豆腐的小商贩来打搅，凌风两瓶酒喝完，已经打发走了七个乞丐、四名小商贩，卖花的小姑娘见他是一个人，也懒得过来兜售。

但他今天却不想去网吧。

去年本市创省级文明卫生城市的时候，路边的夜市摊基本快要绝迹，随着省检一过，夜市摊又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不是说近几年还要创国家文明卫生城市吗，怎么也没人管管，搞得每天早上街道两旁都是油污满地，垃圾成堆。不过这也许是政府增加就业岗位，拉动消费，促进经济的手段吧，凌风自嘲的认为。

现年三十的他，在政府部门工作，双亲健在，工作稳定，本应感到满足，可他却觉得茫然，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每天朝九晚五，重复而平淡。随着西班牙首夺世界杯，他身体里为数不多的激情似乎也在世界杯中宣泄殆尽。

每隔一段时间，他总有几天心情低落的时候，没有任何原因，就是觉得压抑，无法呼吸。

老者望着凌风的背影，露出莫名的笑意。

凌风茫然的走在喧闹的大街，不知道何去何从，到了下班的时候，他总是不知道去干些什么。平日里无聊，总喜欢一个人坐在网吧里玩游戏，虽然玩游戏也没什么意思，但总能暂时排解一下心理的寂寞。

凌风在将醉未醉之时停下杯来，说道：“老兄，今天很高兴能和你共谋一醉，来日方长，咱们兄弟以后有机会再喝！”此时，凌风已经和老者称兄道弟起来。也不待老者回答，他站起身来，结完帐，摇摇晃晃扬长而去。

老者立刻眉飞色舞，问道：“会喝‘碰酒>

待老板拿来碗筷，老者也不需凌风招呼，拿着筷子不断夹着菜往嘴里塞，仿似数年没有吃饭一样，没几下，盘里的菜就要见底。凌风赶紧又点了几个菜。

菜很快上来了，凌风点了两瓶啤酒，自斟自饮。一瓶酒下肚，他居然觉得有了几分酒意，想起大学毕业的时候，作为系足球队长的他和每个队员都对吹了一瓶，从守门员到前锋，整整十瓶，吹完之后，依旧若无其事的k歌，想起年少时的轻狂，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