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朴实木讷的山里人面孔,眼神非常茫然,脸部有些扭曲,混合着自责、愤怒、无奈的复杂表情。
一个护士站在门边束手旁观,脸上带着一种隐隐的居高临下的神情。
陈二娃的婆娘跟着冲了进来,抱着女儿就开始失声痛哭。
也不知道这个朴实的山里汉子多久没有饱餐过了。
她很不甘心!
但事到如今,又能怎样?
医院门口早餐店。
两名保安嘴里兀自有些骂骂咧咧,凌风眼睛一瞪,两人就讪讪的退进了住院部的大楼里,反正只要陈二娃不继续向里闯,他们也懒得多管了。
可是,这有用吗?
凌风悠闲的在路上走着,欣赏着在南方难以看到的北国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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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没到探视的时间,请不要乱闯。”一名保安一掌推开眼前的一名黝黑汉子。
脸色苍白的陈思然正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借着收拾行李的动作,悄悄抹去了眼角滑落的泪水。
唉!
黝黑汉子想进医院再恳求医生宽限几天,但却被保安拦在了住院部的大门口。
不多时,小餐馆就充满了浓浓的旱烟味,好在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餐馆里没有多少人,餐馆老板瞥了一眼后,又在柜台后埋下头,懒得搭理二人。
陈二娃伸手接过香烟,珍而重之的夹在耳后,然后拿出旱烟点上,闷头抽了一口。
陈二娃双膝一软,就要跪下。他恳求医生能够再宽限几天,只要能给女儿继续治疗的机会,他宁愿舍弃自己的尊严。
普通人家只要有一个家庭成员生场大病,那生活水平绝对会急剧下降。八万块钱对陈二娃这样的封闭山区的山民来说,绝对是一笔巨资,甚至可能是他一辈子能挣到的所有,但对于一场疾病来说,那点钱什么都不算。
望着凌风的背影,陈二娃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女儿没事,女儿现在很好,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这个时候,陈思然反而开始安慰母亲。
年底,医院的病人比较多,做各项检查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
父亲凌涵宇的手术时间已经确定,所以现在已经住进了医院,每天做着各项检查。中午和晚上才是病人家属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但凌风只要一起来,总会想方设法的混进住院部去陪父亲做检查。还好检查做得都比较顺利,才能排上在年底的手术日期。
住院部大门口围着一群人,中间有几个人在推推搡搡。
另一名保安帽檐歪斜,嘴里骂骂咧咧道:“乡巴佬,耳朵聋了是不?停下来!”
中午时分。
离开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五万块钱吗?”凌风记得自己走的时候将所有的现金都放在陈二娃的包里了。
原来这名黝黑汉子带女儿来看病,女儿被确诊为白血病。经过拉锯般的各项检查,黝黑汉子的女儿好不容易住进了医院,结果没几天,黝黑汉子的钱就花完了。黝黑汉子是偏远山区的村民,家里原本就没什么钱,多方筹措后也不过借到三五千块钱,对于治疗女儿的病不过是杯水车薪。医院下达了催款通知,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今天再不交款,就会强制性将黝黑汉子一家驱逐出院。
凌风又和陈二娃闲聊了两句,然后就结账走人。
很快,住院部门口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房里请勿大声喧哗。”护士冷冷的道,“请你们快点收拾东西,下午还有其他病人入住。”护士的语气虽然客气,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嫌恶却是极其明显。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