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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伯，你稀罕个啥样子的，俺给你弄回个官家夫人来。”

“大成哥，这些朴刀怎么分？”

官家，越是有钱越是富贵越要往死里祸害，无论是大清朝还是大明朝，害人的都是这些官家，遇上了这样的人家，金子、银子随便刮，夫人、小姐随便玩，老爷、少爷随便杀，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跟着吃了两张油饼，李大成也算是明白了，这黄河拳上下就是一堆吃货，吃饭的时候大小李庄的兄弟们吃了些亏，一人分了三张油饼，原来梅花拳的弟子，最少的一个也吃了四张，还是连吃带拿，对此李大成也不介意，吃这点东西不算啥，关键是战斗力，有了战斗力吃银子他也不心疼。有了战斗力银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听到李大成转移了话题，孙家丫头紧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而孙守业听到这个，脸色却愈加的红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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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脸撵走了李大成，孙家丫头甜甜的一笑，给老爷子加了床棉被，也悄悄的走了出去。

与黄河拳的弟子们相比，孙老头的伙食就不算好了，白惨惨的窝头、炒咸菜、荤腥只有一盘子腌肉。

或许是因为每年贴补的银子，或许是因为那没有收入的几百亩地，也或许是那一壶老酒，不管是哪一样，都激起了孙守业这个老军的血性，与寻常老百姓不同，在这些历经沙场的老兵油子眼里，朝廷、政府、法纪都是其次的，他们看的往往是最实在的东西，谁好谁不好他们心里明镜似的，想这蒙地狱里爬出的老军，门儿都没有！

“找身旧衣服，你把俺身上的给改一下，这里这里要加个兜，里面也要多加几个兜，大一些结实一些最好！”

“大成，你要记住，混京津归混京津，寻常老百姓可不能祸害，他们过的够苦了，祸害他们遭天谴！

说完李大成抓起了一个白惨惨的窝头，大大的咬了一口，本以为粗粮好吃，可他错了，这窝头又硬又涩还喇嗓子，吃下去除了难受，啥感觉也没有，炒的咸菜还算有滋味，至于那齁人的腌肉，他就敬谢不敏了。

操练，说来就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一边跟李大憨说着话，李大成一边想着练兵的法子，孙老头的经验自己可以听明白、记清楚，但下面的人未必学的会，想来想去，目前这事儿还得靠孙老头子，他毕竟是老兵了，自己胡乱教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丫头，会做衣服不？”

至于那些个商家、富户，祸害可以但不要做绝，紧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坏了女人的清白，清白就是女人的命，你给人家糟蹋了能带着走还好，不能带着走你让人家咋活？至于那些个无良商家不在此列，该怎么祸害就怎么祸害，少了他们世道更好！

洗了澡、剃了头、得了两块龙洋，黄河拳弟子们的食量也格外的好，从孙老头子那里弄来的十袋白面，一大坛子猪油，一顿饭过后，面油都只剩了一半，一斤多重的大油饼，最能吃的吃了七个，那眼珠子撑得都凸出来了，要不是怕他撑死有人拦着，这货还想吃第八个呢！

三月天闹拳匪，今年直隶、山东的老百姓可要遭难了，一旦拖过秋收，明年还是灾荒年！不说这破事儿了，来喝一盅。”

“力气大的优先，其余的找些扁担、锄头先凑合。”

“知道了，走吧！走吧！我哥那里有一堆好衣服，给你改就是了！”

见孙老头子有些撒酒疯的征兆，李大成咳嗽了一声，决定从他嘴里套点有用的东西，说这玩意儿，他也能说上几天几夜三五箩筐的，不就是胡侃吗？

李大成没想到这孙守业也是个老愤青，听完这货的京津厮混指南，他都有些食指大动了，这老货说的夫人、小姐随便玩，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走着走着就到了前院，正守着一堆大刀的李大憨见了救星，直接就拉住了正在苦想练兵之法的李大成。

“明白了！”

“这你倒问对人了，就你那些生瓜蛋子，不是老就是小，想让他们能打很简单，俩字：玩命！

记着去年沧州那边还有卖米糠、谷糠的，现在，连米糠、谷糠也没了，好粮食吃不起，孬粮食没得卖，许多人就只能吃菜粥、啃树皮喽！

“嘿嘿！有些紧，不舒坦！”

“怎么操练？当然是往死里操练了，就门外那些货，除了你家那几个还算不错，剩下的都是草包！

拉近了肉搏战，人家也不是傻子，即便是肉搏，大刀对刺刀胜算也在五五之数，这还得是精心训练过的大刀队，新手上去，大刀不如刺刀！

“哼！你不明白，真正上去再下来，你才能明白，你那些人也不要太过强求了，会砍脑瓜子就成，管他们怎么砍？

收拾完碗筷的孙家丫头，也听到了自家老爷子的愤世之言，给出的评价就是炕上坐着俩不要脸的货。

这些人吃的是民脂民膏，穿得是老百姓的血肉筋骨，时候到了也该让他们吃吃百姓的苦。

在李大成的印象里，这个时候没有这么惨烈的战法，但孙守业用他的经历告诉了李大成，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战场，老军给人的印象就是惨烈，拧下敌头做酒胪是惨烈，刮骨、盘肠、带箭说的也是惨烈。

“嗯！先把刀分下去，白蜡杆子再说，我教你几招刀法，你先操练着那些力气大的，剩余的也不要闲着让他们摔跤玩。”

有一顿吃到嗓子眼的油饼和两块银元垫底，李大成知道这大院里的哪一个也不会逃走，安排好了下午的活计，他安安心心的就去了孙老头的屋子，该怎么操练这些黄河拳的弟子，他还想听听孙老头的意见。

大成啊！我给你说，这市面上的银子，一两也就换一两千大子儿，你知道种地的老百姓，以粮代银、以钱代银，要出多少吗？

一旦打起来，精锐殿后、草包上去扑人，前面扑倒一个后面砍一个，这么个练法，你那五十多号人，能打一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