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下怀,壮士请说!”
眼下就这三条,蒋先生以为如何?”
“壮士,不知在沧州府摆下这样的阵势所谓何求啊?”
“不送!”
想明白这一点,李大成半夜起来拉起了曹宝初,让他带着两千两定金,出去找船了,有了这个信号,用不多久,就会有很多人到沧州府来卖船的,走水路,可以直接从京城到孙家大院,这里面的文章就大了。
“好!沧州府很务实,既然这样你就去办吧!爷们儿在沧州府呆不多久,但这难民营,还是要留下的,毕竟……”
“不敢不敢,乡下小子而已!”
天刚亮,李大憨就带来了好消息,官府来了人,营地的帐篷就有了出处,只是对于这蒋师爷,李大成有些好感缺缺,正是这些人撑起了大清朝的官场,没有这些人,或许官员的能力与操守,还会好一些,毕竟读书之人多半都是有些节操的,但有了师爷,这官僚体系就晦暗的多了。
“好!痛快!
刀是好刀,可惜太重!李大成找称称了一下,大刀十三斤七两、刀鞘一斤二两,剩下的鬼头刀,重量也在十二斤上下。
沧州府大爷们的孝敬也在天黑之前送来了,现银三十万,有官银、银元也有私铸的银两,最多的还是打着票号泰昌印记的十两银条;除此之外还有五十根十两的金条、二十个十两的金元宝、十一把鬼头大刀、三十多匹马,早这样早好了,他们给三分之一的东西,李大成都不会跟他们计较,五千两?当义和团是在过家家呢?
再者蒋辉云是揣着诚意来的,自己过分了,坏的是难民的前程,现在只要沧州府能把粮食和帐篷的事儿办妥,等船只够了人马操练好了,十多天之后,他就能出发去天津卫了,三千多人的队伍,天津卫上下总要好好思量一下的。
听话不听深意,单听人的来历,不管这人是不是京中来的,就凭他现在聚的这些人,沧州府就惹不起人家,谈,就只能让人家开条件了。
想通了这一点,李大成后半夜睡得格外香甜,他梦到了金山银海,梦到了血火厮杀。
剩余的银子也可以装船拉走,在船上哪个敢与那些老漕勇玩命?陆战他们没体力,上了船他们可不比小伙子差,若是有炮江船也能变战船,洋鬼子来总不能带着内河战舰吧?
但黄河拳之中还真有傻子,李大成是其一,李大憨、李大狗、钱老八是其三,李大成是有过亲身经历的,在与马文轩的搏杀过程中,他就是吃了刀慢的亏,但他选金柄鬼头刀的原因也很充分,这刀狰狞霸气能镇得住人,人马的数量越来越多,需要他亲自上阵的时候不多了,除非遇到恶战,即使遇到恶战,他身边也有钱老八等人护持,刀慢与刀快,对他的影响不大,只要杀伤力大,就足够了。
听着李大成说完,蒋辉云也是频频的点头,这话不错、理也对、事也好,可这些都不是对方的要求,听他的口音儿,哪里是山东来的难民,分明是变化了的京腔京调,这位爷恐怕是没去过山东,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一个半天、一整夜、一整天,李大成的难民营也稍具雏形了,两米宽一米深的壕沟,一米半高的土墙,十口水井,几十间茅房,要是有些帐篷,这地界说是军营也成,说是难民营也中。
至于李大憨跟李大狗,纯粹是看中了鬼头刀的样子,李大成没有遂了他们的心意,毕竟以后战场的主将就是他俩,拿这么个玩意儿上去死的快。
“让他进来吧!”
二是帐篷,眼见着天越来越热,日晒风吹、夜宿晨露,难免会有疫情,军帐沧州府该提供,对吧?
他们送来的官银有两万三千两,李大成一遭给了曹宝福,一万四是欠账剩下的九千,是用来在山东当地招募漕勇的,三十两一个也是三百人的队伍,银子的多少就是亲疏有别,无非这样的老漕勇很多,与其在荒年老死、饿死、病死,不如当做一国的血骨在战场上肉搏骨并。
“是!”
“壮士尽管开口,拿得出的沧州府自然会拿,拿不出的壮士开了口,还是拿不出的!”
“蒋先生明白人呐!既如此,那咱们就直说吧!”
李大成开出的条件,除了银子,沧州府都是可以应付的,银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事涉金银,蒋辉云一个幕僚,也不好替府台做主,人家这边开口要了银子只怕几万也打不住,这事儿不是小事儿,必须得让有担当的来答话。
“这位壮士就是黄河拳的大师兄了,蒋辉云有礼了!”
三是债务,爷们儿帮着你们管了这么长时间的难民,花销了大几万银子,沧州府不能让爷们儿自个儿出,对吧?
“蒋先生来了,快坐快坐,这里简陋了些,蒋先生不要介怀!”
李大成在孙老头子那里弄得短朴刀,大小跟鬼头刀差不多,只是刀身窄一些、刀背薄一些、平头没有刀尖,却只有四斤多重,一下差了两倍的重量,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压手,单手很难灵活挥动,双手威力奇大,挨上这么一刀就跟挨一斧头没两样。
能在短时间内,聚起这么多的流民,一天一夜建成难民营,还敢张口就讹诈沧州府帮派三十万两银子的爷,怎么能是山东的难民呢?这事儿蹊跷了也麻烦了,听说京中有几位爷,是明打明的支持闹义和团的,而且这几位爷还是旗人中的少壮,难道……即使不是,在那边这位应该也是有相当分量的人。
“多谢指点!”
瞅了瞅自己的营帐,虽说用料不错,但依旧寒酸破落,在这地方会客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