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光的汽灯，能挂武器的展示架，这大小管家不去做买卖，白瞎了！

“说笑了吧？哪有一次要五千的？别处来的也就三五百！”

“马灯呢？”

“这要你管么？”

“说五千就五千，二十万银子，现银！明天交割咋样？”

而孙本武那边，应该是一处角落，不是柴房改的，就是厨房改的，多次改建，让这里的地形有些复杂，地形越是复杂对李大成越是有利，默默的记下了许多胡同以及藏身之处，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李大成才来到了小管家的地头。

小管家的意思，李大成听得明白，不就是笑老子傻大黑粗没见过世面吗？

“这真方便了！”

果真还是土豹子，小管家的嘴角一撇，就报出了士乃得的价格，来的都这样，先看好东西，要的却最孬，岂不知好东西也得有好价钱啊！

两人一路走到见小娘舅跟小管家的那个胡同，等小管家来了，李大成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才转出了胡同，有了这一笑，小管家应该不会多生事端跟踪自己的。

武器架上，如于培河所说全是长家伙，冷兵器也有，全是西式的马刀、指挥刀剑、刺刀，在这里李大成终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k98而且还是有固定弹仓的新货。

敲定了小娘舅这里的买卖，李大成也没急着去找小管家，转一转四周的地形更重要，做这个买卖弄不好就得让官府给剿了，小心无大错。

“那就是没有了？这么办吧！这墙上挂的，一样来五百，这总成了吧？”

“配多少子儿？三千还是五千？”

站在门口的小管家，还真是南方人，江浙一带的口音，本就不怎么清晰的语句，加上暗地里的意思，真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啊！

“这事儿得等一等，小的做不了主！”

好嘛！这位还真是来掏心挖肺的，这消息都知道，那批林明顿委实存了一批，当年订的是两批，头一批便宜了镇南关的冯子材，第二批也是一千的数儿，因为南边出了问题，才被搁在了西沽，这些人毒啊！中堂大人一走，天津卫一乱，就来捡现成的便宜。

先让李大成、钱老八进院，小管家在门口躲着看了十多分钟，才谨慎的关上了院门。

“成！都带走！”

“这样吧！咱们也彼此交个实底儿，听说中堂大人当年弄了一批米利坚的林明顿快枪，因为南边机器局出了岔子，这批东西给撂下了，爷们儿这次过来，为的就是这批林明顿，说吧！要多少？”

“大家伙可真不成，一共几百的数儿，上面都记着呢！不过炮子儿倒是可以，十多两银子一颗，再到机器局跑跑门路，说不定还真能弄上口大家伙呢！”

“那个就别看了，一两支不当大事儿，多了没有！”

李大成能认出汽灯，显然让小管家更安心了，开口就谈起了买卖！

但爷们儿的时间不多，半个月就要往回走了，你们这边太乱，弄不好洋鬼子又得上岸。

“这是毛瑟的马枪？”

“那也成！墙上这把毛瑟还有林明顿取下来吧！配上子儿，爷们儿带走！”

除了这些个，大家伙能不能弄上几口？”

“三十两，带一桶五十斤的煤油！白送俩灯罩！”

一听这家伙还想要大家伙，小管家也大抵知道这人的来历了，多半是南方来的，瞅着中堂走了，想挖淮军的墙角呢！

“成！成！成！明儿个！”

“日升昌的成吗？”

“咱是粗人，别弄弯弯绕，大还是小看东西，咱不差钱！”

到了孙本武家门口，孙老头子依旧蹲在门洞子里，见了李大成，他往北指了指，起身之后打开了另一个院子的小门。

“明儿个，还在那胡同儿，爷随时都能去！”

“汽灯？”

这样的事情，小管家常做，小屋里做掩饰的东西也不少，有了背上的三条家伙，李大成的心里也笃定了不少，有毛瑟在手，五十米之外两百米之内，钱老八这样的高手，三两个一起上他抬手可灭！

“爷您说笑了，小的说错话了！”

“最便宜的是哪个？”

但这事儿可真不敢做，士乃得这样的东西，上面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中堂大人本就有将旧东西换钱的心思，可奈何底下的太穷，总想着白占便宜，所以才积下了，没钱的大爷谁伺候？

屋子里漆黑一片，小管家借着门口的光线，在一旁的桌子上取了一盒火柴、一盏马灯，点燃之后不大的一会儿屋子里白光大炽，这东西好啊！

出了小娘舅盘踞的暗门子，李大成安排了五个鬼头刀去找日升昌换银票，留下两个给孙老头子看门，剩下的两个被他安置在了小娘舅那边，这世道人心隔肚皮啊！别让小娘舅给卖了，嘬烟土的多半没啥德行，这时节前面做着买卖，后面开膛破肚的黑店也不少的。

“这什么这？这是给你的！”

“那林明顿的事儿呢？”

“好！先来五千，子儿配一千，给你四十两成不？明天在北运河交割！”

出了小院，李大成的背上多了一卷毛毯，手里多了一个水桶，而钱老八则是扛着一个铁皮桶，手里拎着一个麻袋，里面是三盏汽灯两盏马灯。

小管家一一给李大成点出了四样武器，但叫的价格却是天价，这玩意儿再贵也不能上百呐！七八十到天了！

小院不大三五步的院落也就能站下七八个人，只有两间屋子，窗户紧闭，里面应该被砌上了，难道这大管家的胆子这么大，把武库里的东西摆到了城里？

一听有好东西，孙老头子的眼也亮了，这时节真是需要好东西啊！这天津卫，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