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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眼被新式枪械搞得手忙脚乱的振威军上下，聂士成说这话的底气也差的很，这样的人马想要操练出来，没有经年累月的苦练怕是不成的，别说年了，就现在洋鬼子给津门留下的时间，得按着时辰来算。

“溃散？往前溃散自然是可以的，往后溃散，聂军门瞧瞧这些个拿枪的督战队，你敢带着人溃散下来吗？

说服了聂罗二人，李大成让罗荣光带了一万督战队去练炮，而他则是与聂士成一起到租界区前线观看振威军的操演。

若是误伤友军，那就更热闹了，这样一来，还不如拿着大刀扁担上呢！打出血气归打出血气，但绝对不能露这样的怯。

出其不意，李大成倒是理解聂士成的做法，只可惜他错看了振威军上下，这可不是经过训练的武卫军呐！这么练只怕十万枪炮，能用的不过一两成，大半还是武卫军的。

“二爷，这话怎么说的？”

一时的血性，逼迫一下也就有了，一族的血性该如何激发？没有血性，身后这四亿多百姓，就跟他手里的振威军没两样，会被一步步逼上一条弯路，上面的那些个大人物张张嘴说些屁话很轻易，可活在下面的这些人委实不易呐！

“军阵严整，只要操练得法，比乱糟糟的上去死的少！”

“以进为退，二爷，高明呐！”

“二爷思虑周详，标下这就下令！”

这才是李大成到租界区练兵的关键，洋鬼子来的急促，枪炮弹药肯定不会一起来，这就是战机，洋鬼子慢慢走，那正好让振威军上下多几天的时间来操练。

不管不顾，只顾自己的安乐日子，自然可以活的很轻松，这成吗？这怂吗？坐在太师椅上的李大成想起这个的时候，只觉得屁股底下被放了一张钉板，坐不住呐！只觉得腔子里的血，在一个劲的鼓动澎湃，这腔子血洒在敌人身上，恐怕比安安稳稳的撂在棺材里要过瘾吧？

按下聂士成这一节，李大成又问起了罗荣光，聂罗二人，罗荣光可以拉拢，这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聂士成的武卫军，扶持一下罗荣光不是坏事儿。

李大成起来之后伺候洗漱的事儿，孙家丫头上了，宛如也就让了，微笑着看着忙前忙后的孙家丫头，宛如那边的醋味倒是不大，吃完了早饭，李大成抬腿就走，孙家丫头想跟着，却被李大成喝了回来。

再看这些枪械的价格，十多年前进账的马提尼二十两银子左右，林明顿偏针只有十二两银子，现在的曼利夏、毛瑟、哈奇开斯、林明顿五子这些枪械大概在三十到六十银元这个区间，这样的价格基本还是符合军火市场价格的，对于大清诸列强的限制手段貌似不是很恶劣。

急匆匆来的洋鬼子军队，也是如此吗？他们一天赶到，对咱们而言是不是机会？他们五天赶到，对咱们而言是不是时间？”

与聂士成不同，罗荣光的身上还背着失陷大沽口的罪责，武卫军打不好可以撤下去，津门守不住，武卫军有罪，但他罗荣光的罪过更大，大沽口失陷才是津门失陷的真正原因。

“在城防东南角就好，枪械的操练也是如此，将人马枪炮一律拉到租界区对面，随便打就好！”

“二爷，标下以为振威军上下可堪一战，既如此咱们为何不设计一下洋鬼子，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呢？”

不管聂士成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李大成不想追问此事后面的原因，练兵是关键，虽说耽搁了一些时间，但初期熟悉枪械，聂士成这样的法子还是好使的。

再论及军阵战略，聂军门嘴上多半也是方阵、百人哨、三段击这样的战略、战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这位也丢的差不多了。

站在一旁的聂士成被李大成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不知道刚刚这位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大成这一问，直接就点在了要害之上，不能吗？聂士成之前依靠几千武卫军就数次险些攻下租界区，有二三十万振威军做后盾，租界区怕是旦夕可下吧？

火炮更不用说，带有驻退复进装置的克虏伯、格鲁森各种口径山炮、野炮，从炮车、炮管到炮弹，别的机器局李大成不清楚，但天津机器局是可以仿制的。

有了顾其行，政务的事儿跟他没关系，对于政务李大成也不拿手，与廷杰那边斗智斗勇还是顾其行更合适，自己拿个主意还成，真正对上廷杰这样的官场老吏，想要在官场的层面上占这些老油子的便宜可是不容易，进入人家的主场，按人家的规矩办事儿，不是他李大成的强项。

“哦……反扑？不知他们怎么个反扑法儿？

许多人提到大清、满清、清廷，想到的最多的就是屈辱、落后、黑暗，屈辱、黑暗这事儿没得说，可这满清就真的落后吗？

“就这么些呆头鸟，你能让他们操练得法？”

操练振威军，李大成只是想教会他们如何打枪，至于打的准不准就无所谓了，二三十米的距离、乱糟糟的人群，只要会打枪应该就能造成杀伤，只要将枪口戳向敌人，打不死也能打伤，至于在二百米之外点对点的射击，李大成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这与找死何异？

罗荣光的提醒让李大成眉头一皱，这事儿他是有经验的，在沧州府练兵的时候，鬼头刀上下就很不适应枪声，这无声的操练，对正经士兵来说是不错的法子，但对振威军上下来说就流于形式了，上了战场扳机一扣，再把枪给扔了，这笑话他李大成现在闹不起。

罗军门，你那边如何练兵有主意了吗？”

“过瘾？这词儿不错！老子要玩就玩刺激的！”

“孙家妹子，爷军务缠身，咱们女人家的就不要添乱了，你来之前，爷已经两日两夜没睡过了。”

行军打仗可不是小孩子的把戏，李大成这么玩，很容易招致洋鬼子军队的反扑，洋鬼子一旦反扑，振威军上下依旧有溃散的风险，想到后果聂士成便沉下了面孔，一脸肃然的劝诫。

“二爷，大军操练之事，您还得拿个主意，这枪炮声一响，隔着十里八里都听得见，不实实在在的打一下，只怕振威军上下很难熟识西沽的那些枪械呐！”

三万崭新的曼利夏，虽说与98k相比曼利夏在射速上稍差了一些，但98k可是用到二战的经典步枪呐！现在的毛瑟98k已经基本定型了，西沽武库也有七八千的现货，看着不断击发的曼利夏，李大成在两种枪械身上，看不到太大的代差。

府署之中，聂罗二人也在等着李大成，跟官场差不多军队也无须主官事事躬亲，安排好了下面的营生，聂罗二人也就闲了下来。

“不急，待会儿咱们一起过去。

“请二爷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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