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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瞧着那扯着娘子衣袖的艳妆女子双手,眉头紧皱,这万一身份暴露可如何是好!
**沉思片刻,“今夜,今夜之事若是有半句泄露,丽娘万死不辞!”说着又扯着旁边的小丫头发誓。
尘素此时亦是焦急万分,这好不容易躲过一劫,如今却又陷入另一个困境,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大堂内,从四面八方特地赶来一睹云影姑娘神仙之姿的客观们,望着这些个随着**而去的背影,甚是羡慕嫉妒,只恨自己不是大夫出身,如此近距离诊治云影姑娘,那可是前世都修不来的福气啊!
“不过,**这诊金必是得付的。”
“妈妈,留这大夫住上数日。”床榻上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
“公子,公子怎么了?”尘素半搂着苏家娘子,甚是焦急。今夜,可是紧要关头,娘子不会恰巧病发吧?
一百两?
苏牧梨此时亦是浑身不自在,满眼的大红色让她不由得想起,幻觉里火海中的屋子也是这样满头满眼的喜庆红色,红的窗帘,红的床榻,连着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也是满身红色,然后,还有他满头满脸的红色血液……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丽娇娘上报官府了!”自称丽娇娘的**眼角闪过狠厉。
“痛——”苏娘子一个踉跄,倒入婆婆怀里。
“派人查查那位大夫娘子。”
真是天助我们!
没有任何回答,**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娘子,这,这云影?”
这大夫是个小娘子?
尘素与半香顿时脸色惨白!
“正巧,我家娘……我家公子医术精湛,可以救得云影姑娘一命!”半香赶忙兴奋地扯着嗓子喊道。
“万分感谢娘子,感谢娘子!”**喜不自胜,天知道她家云影有多重要!
“呵呵,大夫?这女子可真是不简单啊,有意思!”男子嘴角闪过邪魅,之前密报上他早已见过她的画像,更包括贴身侍女的,刚刚那三位不正就是了?自称是大夫,他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出戏了!
苏牧梨侧坐床旁,正用白色绢帕仔细擦拭着手上银针,扫了眼紧张的**,“已无大碍,只是,余毒未清。”
“你!”半香气急,怎么有这种出尔反尔之人!
那我的云影儿,我的摇钱树,岂不是……
这……这是大婚房的装饰好吧,怎么在一个窑姐儿屋里头,不是存心给人家添堵吗?
“娘子,大夫,这诊金未免也……”也太贵了吧,一百两银子,要知道她春满楼上等姑娘接客一晚才得二十两银子,稍普通点的姑娘赎身钱都不要一百两,这,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正巧有大夫在场?!
半香尘素听及此,快提到嗓子口的那颗心方才放下。
**两眼一翻,这回是真晕了过去!
这下,**丽娇娘震惊了!
什么?娘子?
“太好了,太好了,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云影!”旁边哭天抢地的**,推开人群循声挤了过来,一把抓住苏娘子衣袖就是哭求,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泪水划过的道道沟壑,甚是丑陋异常。
“噢,是吗?”苏牧梨伸手拦了拦半香,“我倒是忘了,亏得**提醒。”她自言自语似的点了点头。
半香丫头也是纳闷,你说这好好的姑娘家,长得甚是貌美,若说是不愿入这窑子当什么花魁,那早些时候干嘛去了,到今日这节骨眼上闹个要死要活的,不是瞎折腾吗?不过,也亏得有她这么一闹,咱们方可顺理成章的躲过一劫!
“好,速速备好热水,白绢,铜镜”苏娘子交代道,又看了眼大红金色的被褥,摇了摇头,“还有,换一间干净屋子。”脑子里喷涌的恐惧虽然压抑住了,可看着这些个似血的红色,胸口仍是闷闷不适,还是换一间好了。
苏牧梨侧头望着**半躬着的身躯,笑了笑,“不劳烦,还请**送来诊金——一百两。”
谁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一阵畅快,有着把柄在手里,你们还想要诊金?还是老老实实治病吧!想必这女子是个尚未出阁的娘子,顾及脸面与名声,总不愿把半夜上青楼仰慕春满楼头牌这样的事让人知晓的,这要是传出去,那她以后还有谁敢取进门啊!所以怕她做什么。**想到这里,心里头的得意更是遮都遮不住。
“妈妈,妈妈,不好了!云影娘子又吐血了!”床旁伺候的丫头哭喊着道。
苏娘子闭了闭眼,深呼吸数下,抑制下入目满眼大红色的惊恐,缓缓说道:“姑娘可是服用了鹤顶红?半个时辰前,服用半瓶之多。”
**脸色一白,沉思着细想,忽的双眼一亮,甚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娘子莫不要忘了今夜之事?”
“救人,不是不可以”苏娘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夜之事……”,说着浅笑着看了看妆容尽毁的**。
“大夫,大夫,我的云影儿怎么样了?大夫!”**再也等不了了,无论是死是活,总得让她看到人不是,再说了,去请的城东头有名的李大夫怕是快到了。
此时正在前边焦急带路的**一听这尖叫,顿时停下了步子。
“贵吗?”苏娘子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春满楼头牌的性命,连区区一百两银钱都不值。”
眼前是一架红木雕花文凤床榻,上面铺就着大红色龙凤呈祥金丝被褥,头顶上亦是大红色珍珠流苏半透真丝床帘,床边踏上摆满了各色喜庆酒品瓜果吃食,窗边下放着一对贴满着大红喜字的新婚灯笼,此时燃烧得正是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