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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师弟倒是一口的伶牙俐齿。”白建之没有讨到便宜,这时候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目光阴冷的盯着夏鸿升,说道:“颜师看人自然是不会错的,选择夏师弟作为门生,说明夏师弟自然有过人的才华。如今书院之中,对于夏师弟破格成为颜师门生的事情,颇有些微词,想来夏师弟也有所耳闻了。夏师弟,颜师的名声不容诋毁,维护师尊是我等身为学子的本分,你今日就当着众位同窗的面作出一首诗来吧。一来平了众人烁铄之口,二来,也不污了颜师的名头,维护了山长的威严。”
说罢,白建之还看了徐齐贤一眼,很明显,他口中的闲杂人等,指的就是徐齐贤了。
一时间,书院之中犹如沸腾了一般,一众学子们全都在低声重复着方才从徐齐贤口中念出的几句诗来,细品之下,果然里面充满了春来之喜悦,万物之生发,充满了生活情趣与诗情画意,竟然果真端的是一首上乘的好诗作了!
却见那白建之被阻断了话头,眼珠一转,换上了一副关心师弟的兄长一样的神色来,用一嘴教导的口吻,向夏鸿升说道:“师弟,你既已入了颜师的门下,便要收住心思,勤学苦读,颜师乃当世之大儒,我等有幸拜入颜师门下,自当勤勉克己,不能堕了颜师的颜面,损了师尊的名声。今后,且多多把心思放到学业之上,切莫要再与一些闲杂人等交往甚密了。耽误了我等的学业事小,自我等手里败坏了颜师的名声事大,你可记住了?”
夏鸿升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跟那个白建之是一伙的,虽然周围一众学子不同目的的起哄,但夏鸿升却并没有打算真的就作出一首诗来,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对那个学子淡笑了一下,说道:“堂堂七尺男儿,本该顶天立地,心有浩然,站得直,行的正。君子立于人世间,当目视苍生,胸怀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方才是君子所为!真是可怜,有人放着君子不做,却偏偏要去做旁人脚边的一条狗来狺狺狂吠。只能说,人各有志了。”
白建之惊呆了,簇拥他的那些学子也惊呆了,只感觉那些诗句不是诗句,而是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啪啪作响。
书院中的一众学子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夏鸿升扭头无奈的看了看徐齐贤来,得,这文化盗贼的成就算是达成了。徐齐贤这么维护自己,自己也不好拆他的台来,况且,这个白建之咄咄逼人,自己方才都已经退了一步了,他却仍旧紧咬着不放,莫非真当我好欺负不成?要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原本的夏鸿升了啊。
“白师兄,我等还有事情要做,本不想在这里计较这些虚躁浮名的。不过既然白师兄为了维护颜师的名声,所以想要让我证明一下自己,那小弟就应承下来好了。毕竟事关颜师脸面,若是小弟这时候怯场了,凭白要损了颜师,还有我师尊与徐师兄的脸面来。”夏鸿升转头向白建之笑着说道:“既然白师兄以送别诗得成颜师门生,那小弟自然也当以送别诗论之。诸君且听: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羁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呵呵,白师兄,师尊破例收小弟做门生,小弟自然是惊喜至极。不过小弟愚钝,也琢磨不透颜师的道理,白师兄若是想知道,且去问颜师便是。白师兄贵为兄长,问过之后不知是否可也为小弟说明一二,小弟就感激不尽了。”夏鸿升从徐齐贤的背后走出来,朝着白建之拱手鞠躬说道,一点儿礼数也没有落下,不过却很是有效了阻了白建之的话头。给他白建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质问山长。
那些随着白建之起哄的人也被震惊到了,喃喃的重复了几遍,都惊疑的望着夏鸿升来。
“哦,原来夏师弟还不会作诗?”白建之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容来,看向了夏鸿升:“夏师弟,你是否真的不会作诗?”
“白师兄,这恐怕有所不妥。”夏鸿升和徐齐贤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又从一众学子中走出了个人来,站在那里很是不卑不亢的说道:“夏师弟方才进学没有多久,尚在启蒙而已,哪里学过作诗?众位同窗都知道,我等当初进入书院学习,满两年之后方才学习如何作诗,到如今才堪堪能写出几句来,夏师弟年岁甚小,众位同窗又何苦为难夏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