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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什么？

“我就要这两样！”阿茂怒了，几步上前，一把拽住了陆压腰间的葫芦。

“我只要两个东西，你手中的葫芦和女娲石碎片。”阿茂沉声道。

来这里之前，阿茂已经将他们之间的事想的很透彻。她不想去苦苦思量常雅为何任她在天启台自生自灭，也从来没想过要复仇。如果爱需要耗尽心力，那恨又何尝不是？她是个懒散的狐狸，这样沉重的感情，她背负不起。

常雅听到巨大的关门声，眉头先是一簇，又缓缓展开，转身勾唇一笑：“门坏了你是要赔的。”

阿茂像是没听到陆压的调侃之语，她低着头站定，双手突然攥紧又无力的松开，往复几次之后，突然问道：“那个葫芦……是怎么回事？”

阿茂这样想着，眼泪便不受控制的簌簌而下，陆压听到身后的奔跑的声音，不禁加快了脚步，心中却暗笑：这离茂定是来投奔他的，可是搞出这些花招是为了什么？博取同情？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他明明还将葫芦带在身上，又装作不认得她！

看着陆压焦虑的脸庞，阿茂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常雅的怀中，泪水断了线，顺着眼角流入发鬓，男子的俊颜渐渐模糊，她的唇角忽然染了笑意，灿若春花，又似秋蝶，脆弱的不堪一击。

陆压见阿茂这丫头失神良久，又大口的吐血，神色一慌，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丫头，你受伤了？”

阿茂知道陆压在有意为难她，全身戒备的后退两步，冷嘲一笑：“一样？那你发间的虹石簪算不算？”

阿茂的胸口感到一阵令人目眩的闷痛，喉中毫无预兆的涌出一股天腥之气，阿茂警觉不妙，连忙捂住口，将殷虹的鲜血吐在了手上。

现在的他只是个上神，与她毫无交集、高高在上的上神，他是她的恩人，她的师叔，仅此而已。

阿茂进门后，便狠狠甩门，将两扇殿门关的死紧。

有些事情，她想问个清楚，即使在今日之后，他们之间再无交集，她依然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他生命中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路人。

她想她是出现了幻觉，迷糊中的她分明看到了陆压脸上一闪即逝的慌乱与惊疑。她想着，胸口又是一疼，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了陆压素白的衣衫之上，那点点血痕如绽放的红梅，妖冶，却触目惊心。

阿茂犹记得红鸾殿外，常雅当着她的面亲手毁了那葫芦。可如今……那葫芦竟完好无缺的出现在她面前。他又在骗她，一个障眼法而已，却让她难过了好一阵子。

她宁愿常雅是骗她的，他只是厌恶她了，编个拙劣的谎言，快刀斩乱麻的甩了她一了百了。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她，不是的。他忘了关于她的一切，也忘了关于常雅的一切。

陆压一愣，拿出腰间的小葫芦，冲着阿茂晃了晃，“你说这个？”

她不知道要如何自处，更不知道如何能像没有爱过一般和他风清云谈的讲话。

阿茂一脸愤然，她擦擦脸上的水渍，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起身追向已经走远的陆压。

伪装……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