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子点点头,大笑起来,“大学生,记忆力不错呀。”我摆摆手,说:“别提了,差点让这东西把我给踢死。不过没理由啊,为什么传说中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四周奇特的环境和气氛让我有些不适,仿佛是在做梦,但是《山海经》中记载的蛊雕却真真切切的横尸在我前方三四米处。
“二伯?!”我惊喜的喊了出来,马上和坤子一起钻进车内。二伯没搭理我,一脚轰下油门,车子向前飞驰而出。
坤子放开捂住我的手,把匕首反握住,一手拿着手电筒,照向门外,啐了口唾沫,道:“老子什么奇怪的事没见过,别怕,管它是人是鬼,敢吓唬老子,保证让它吃不了兜着走!”
二伯说:“行,小兔崽子们坐稳了。”接着就听到引擎轰鸣声飙了起来,我和坤子倒在后座上,浓眉哈哈一笑,抓紧了车上的把手,车身剧烈的摇晃起来,激起的尘土足有一米多高。
漆黑的深山里,破败的古庙,轻微的山风,把这婴儿的啼哭声衬托得诡异异常。我从来没见过这场面,几乎已经站不起来,手也不自觉地发抖。
“盘古溶洞,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车子拐上大道,已经可以看见远方的灯火。我心中有很多问题,身体却很疲惫,刚才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一下子逃离了危险,整个人靠在座位上不想说话。坤子也在给自己按摩,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锦囊,打开来看,是一张纸条,我凑上去,只见上面有一行字:
突然,啼哭声又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滴水声,近的仿佛就在我们身边,我腿一软坐在地上。坤子迅速把手电筒照向我们身后庙堂的后上方,随即喊了一声:“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雕起初还可以挣扎,发出更为尖利的声音,挨了几十拳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四条短腿也慢慢不再踢动,最终瘫在地上,坤子这才爬起来,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这两句完全不搭的话让我们俩相顾无言,我撇撇嘴,靠在一旁不想再去思考。二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我们的表情,就问我们今天晚上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坤子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于是他把在坟地看到的图案和双身巨蛇事件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二伯。
我挣扎着爬起来,用手电筒去照那只怪雕。它的头部已经血肉模糊,角断成了好几节,整个头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和身体反向软在地上,很明显坤子刚才连头骨带脖子全给它打碎了。
坤子正要扯开,突然从山林四周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声,由上而下,从远及近,整个山谷发出植物被密集的动物群体踩到的沙沙声,凶猛而强烈如潮水一般响起来。
怎么这么怂!我拍了拍脸,打起精神,学着坤子的阵势,目不转睛地盯着手电筒光线的尽头。
眼看着坤子的双臂开始颤抖,蹬地的速度也有所减慢,处于迷糊状态中的我被怒火和急切逼着打了一个激灵,几乎是身体自己的反应,把手电筒放在一边,操起脚边的匕首,蹿上前去,把两只匕首狠狠地刺向那只雕的腹部,谁知匕首还没碰到那只雕,它突然腾起后腿扭着身体重重地踢到了我的胸部,我只觉得嗓子一甜,整个人就摔在地上,胸口火辣辣的疼。
那怪物又发出了婴儿的啼哭声,在黑暗中只听到灌木丛被什么东西踩到的声音迅速从上到下蔓延,紧接着那东西就从我前方扑了出来,正对着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上了车刚坐定,副驾驶上又探出一个头来,朝着我们笑了笑说:“二位小爷好!”浓浓的眉毛英气逼人,一身军装十分帅气。也不等我们回答,就转过头道:“二爷,这些东西来了一大群,咱们得快点。”
坤子被那只雕压在身下,一只脚顶着它的腹部,双手死死抓着雕的脖子和下颚,另一只脚不断蹬地,试图从雕的身下摆脱。地面扬起了十几厘米高的灰尘。
到山下的时候,婴儿啼哭声越来越清晰,大量的蛊雕几乎已经追到我们周围。突然,一辆军用吉普车打着大灯呼啸着冲过来,停在我们俩旁边,一个人从车中探出头来:“愣着干什么,上车!”
我们仨不约而同问了一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