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拿着一袋小小的东西,在阳光下发出透明而亮黄的色泽,云苏一怔,继而道:“柠檬么?”
赫连陵没有说话,敛眉安静坐了下来,仿佛刚才那一切与他并没有关系。
踏上山林时,她庆幸云苏的木屋也并不远了,许久没有锻炼连带身体也懒怠了,擦擦汗她继续往上走,先是看见小小的木屋,还有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然后在屋旁,便看见了云苏。
赫连陵目光中带着哀求,他低声道:“笙歌,你也可以选择接受我,我从来都知你喜欢的不是我,可你从未这样拒绝过我……是想清楚了吗?”
赫连陵又说了什么,笙歌听不清了,只看见他们越走越远,才松了一口气。
云苏手顿了顿,这才看清他拨弄的正是无极草,他自嘲一笑,她都认出来了,他竟出神到这种地步。心,渐渐镇静下来,刚才的慌乱不再。
她神色里有些得意,云苏却因为她的话喉咙一紧,见她没发现什么也不再多言。笙歌走来看了看他身后那片花草,正欲说话,眸光突然发现他的手腕处缠着白纱,她眼色古怪:“云苏,你手腕怎么了?”
笙歌看着他,神情有些懊丧,不知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可我没有答应。”
赫连陵心中苦涩,神情不变:“笙歌,我说过等你及笄,我便会娶你,这不是玩笑话。”
赫连陵恢复如初,语气温和:“孟相有礼了,孟相乃朝之栋梁,我本应早日来拜访您,但实在心系令女,让孟相见笑,是我唐突了。”
云苏见培育的药草生长良好,放下了心,这才回道:“我睡眠很好,平日也不操劳,不用这东西。”
这次不同于以往的亲吻,以往总是带有安抚的意味,和他人一般温润,但如今却像火一般炽烈。她一直反抗不得,等到他终于松开手放开时,笙歌一把推开他,喘着气,皱眉道:“赫连陵!”
早知道,她就不要遣退丫鬟,果然是自己造的孽,笙歌内心叹惋。
笙歌慌乱了瞬间:“我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感情的事又怎么用这种方法来衡量,退而求其次,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悲哀。”
笙歌抬起头便要挣扎,哪知赫连陵也就此松了手,她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俯下身来便吻住了她。
笙歌惊诧地猛地抽回手!
笙歌走到他面前来,啧啧笑道:“真聪明,我没看见外面有卖,难得你认得出来。”
笙歌心微微发麻,捏紧手掌,想说什么,却又怕那样决绝伤害到他。她从来没有想到他的质问,会来的这样快……是为什么?因为她所中之毒么,怕她伤心,所以来安抚她,和云苏一样给她承诺?
云苏僵了片刻,垂下手肘,而后转过身无意识地拨弄窗台上的花草,语气淡淡:“采药时不小心划到,不是大事。”
午后天气晴朗,赫连陵辞别孟相后已离开,笙歌对着她前几日在院子里种植的和云苏上山挖来的草木发呆,不作多想,也不愿多想。
笙歌神情不忍,深吸一口气:“赫连陵,我们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好么?”
她注视着他,他一如既往的清瘦,自从后山回到皇宫后,他气色虽好了许多,但仍有些病态的苍白。他平日温和谦逊,他做事温润有礼,他对她百般谦让,他语气也从来都平缓淡雅恍如潺潺流水淌过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