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非发热的脑袋清醒了过来,急忙捂住嘴,连连摇摇头,“承安,我一时气急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了。”王渊很冷淡的看着他,“你应该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王家一向在江南活动,基本和北方没关系。虽然柴皇看中我,但这么多年我是吃过柴皇的饭了?还是拿过柴皇的钱?”
“为什么?王家明明可以的。”胡不非激动的叫着:“柴皇一直看重于你。”
胡不非看看王渊,王渊摇摇头,刚才他只和妹妹说了一下柴皇的心愿,没有告知妹妹,胡不非以前是道士,“是的,大娘子因何得知?”胡不非奇怪的问。
胡不非脸通红,低下了头,的确王家这次卷入的是非不小,前朝的废帝在哪里都是烫手的山芋,现在的皇帝肯定不放心,恨不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点,怎么可能把废帝放出来?要是废帝登高一呼,说不定会有不少追随的。那么这次王家绝对是北朝皇帝眼中钉肉中刺,连上王家原本得罪的晋王,王家有这个实力吗?要知道这是和一国对抗啊。
这时王澈带着王潞、言夜霖先后走进,王澈手里抱着胖娃娃孟瑜,孟瑜扭身奔着王渊去了,“师傅,瑜儿饿了。”
王清先讲解了一下口诀,然后把口诀交给胡不非,胡不非一遍遍在心中念着口诀,此刻他心中什么也没有,却有些明悟,王清打了个手势,全都退出去。
王铁牛开了房门,差点被那股臭气熏出去,闭住呼吸,把两个洗澡的木桶拎进来,知更则双手提着两桶温水,很快把木桶装够水,还送上一些澡豆。胡不非狠狠洗了两回,换上衣服,把房间打开之后,晾了晾,王铁牛捏着鼻子问:“胡头,你这身内衣还要不?”
王渊自己也是从背叛中走过,如何不理解那种背叛来临时的悲愤与痛苦,他垂下眼睑,手指轻轻摩擦着棋子。幸运的是他还有一个好妹妹,才不至于跌落黑暗的深处,多年的游历也大大开阔了自己的胸怀,原来在远离中原的地方,还有各种各样的人类生存着,他们连肤色、语言都和中原人不一样,所以现在回过头再来看那场背叛,就已经风轻云淡了。
王清一遍遍的推敲着口诀,还没耽误自己吃饭,等众人吃完饭,王清依旧在推敲,当她定下口诀时,胡不非已经围着门口转了很多圈。
王渊起身,王澈已经让人把饭菜送到旁边一间屋子里,“行了,咱们先去吃饭。”王渊拉着胡不非说:“一会阿澈给你阿姐单独送一份。”
胡不非脸一红,“就把外衣留着就是了。”
王渊微微一笑,“不非兄,想透了?其实这件事只要柴公子看开,也不是不能运作的。就看他们母子二人怎么想?”王渊可不想把人救回来之后,柴家母子又想恢复皇位,只怕经历过背叛的他们再不会相信他人。要知道当初小皇帝登基的时候是特别相信现任的皇帝,把大把权力都交付给他,却得到了沉重的背叛,人家自立为帝了,他们母子被关在一个小地方,就如同进了牢笼一般,这种打击给人性造成毁灭性的,也许会扭曲人的三观。
王渊还是瞪了胡不非一眼,这么麻烦!众人坐了下来,王清轻声道:“胡先生,能否把口诀录下来让我看一看?毕竟不知道口诀我没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