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愣住了，他有些犹豫地回应道，“这，这不是个好消息么？”

“这是丹尼尔。”

艾莉又开始哭起来。

是的，不要怀疑自己，不要怀疑自己的选择。

每个好莱坞的菜鸟都有这一课。只是特蕾西教的早，而艾莉的经纪人等到事临头才跟她说起这些。

丹尼尔接起来的时候，对面是艾莉的哭泣声。

丹尼尔不得不裹着浴巾出来接电话，头发还没有擦干，水滴顺着他流畅的肌肉往下淌。

马克·沃恩，是丹尼尔和戴维的朋友，是中学和小学同学。只是后来，马克的父亲在股市里投机，赚到了一大笔钱，他们一家就搬到了西雅图，和他的祖父一起生活。

好吧，在凌晨到来之前，两人还是心满意足地结束了通话。

“艾莉，每个人都有资格去选择自己的道路，你仅仅只是……拿你有的去换你想要的而已，只要你觉得值得，甚至哪怕你觉得不值得但你已经做了，那就不要为此折磨自己。”

丹尼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点，小心翼翼一点。

铃铃铃……

她的经纪人跟她说了一番话，内容和特蕾西说的相差无几。但是对女孩说这些，要具体很多，因为有太多的实例。比如某个女明星，曾经为了加戏，为了让自己更出彩，陪了几乎整个剧组。

他第一反应不是艾莉受到了什么刺激，而且觉得自己是不是遭遇了夜半鬼哭。

“艾莉，你在哪里，需要出来喝点东西么？”等到艾莉的声音停歇，丹尼尔才重新开口。

所以，美丽的女孩，去找你的秃头制片人吧，他那里有个角色，还有根小火柴棍。

当丹尼尔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的疲惫已经无以复加。

“可是这是我陪了那个该死的制片人换来的，他的年纪比我爸爸还大，真让人作呕。但是经纪人跟我说，如果我拒绝，那就不可能获得这个机会了，大把的姑娘排着队要上他的床。哦真不可思议，我祖母的孙女居然靠陪人上床换取角色，天啊，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从墓园里跳出来。”

如果是别的时候，丹尼尔并不介意来场美丽的邂逅，他本身就不是爱情主义者，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恋过爱结过婚。但特蕾西刚刚“建议”他不要过于滥情，而且他最近确实相当疲累。

最近他的邻居跟他会面的机会变多了，时不时就能看到那个从芝加哥来的金发姑娘，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我当然知道是你，心被狗吃了的先生。”

尽管接下来两边的发展截然不同，马克考上了斯坦福大学，丹尼尔和戴维只能在热狗店混一个温饱，但年少时的感情并没有消散。

“女孩，你只是想要更成功一点而已。”

马克对那些冷冰冰的计算机术语的热情，让他越发羡慕不已。他甚至有那么一丝丝怀疑自己重新选择入行，是不是正确的。不过很快这个苗头就被他掐死了。

丹尼尔和特蕾西共进了午餐，uta在好莱坞几家经纪公司里还是小字辈，它成立于1991年，相较于1975年的caa，和更早一点的wme，简直还是个孩子。

艾莉抽噎着讲她的心路历程，经纪人告诉她的时候，她是多么愤怒，觉得多么不可思议，但亲眼看到一些不入流的女明星想法设法要自荐枕席的时候，她迷茫了。难道这些人都毫不自爱么，为了一个角色甘愿陪那些，年纪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秃头佬。

但身心俱疲也是事实，丹尼尔脱了衣服走进浴室，热水蒸汽将他躯体笼罩进去。

不断向前，只有不断向前！

“艾莉，我确实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电话里沉默下来，丹尼尔知道自己不得不开口了，不然他也许就要失去这个朋友了，“但是，人最好不要后悔，也尽量不要去怀疑自己。”

“谢谢你，丹尼，谢谢你。”

丹尼尔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这段时间简直让他应接不暇眼花缭乱，先是天上掉下来的角色，然后就是一个带着a咖大明星的大经纪人，以及一份经纪合约。

“马克，你怎么会给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