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坐在船沿,半站江水上,似乎为他护法,又像是在追忆,任由大江大浪打湿衣服,任由小船在风浪里回旋。
有道是:“学子心怀一寸丹。”
等级越高的文章,常诵读有极大好处,可以吸引天地中正当力量洗练身体,尤其是初次出现的文章或者诗词,级别越高,作者引动的力量越大。昔年谢儒作文章,那时他只是夫子级别,却作出定国文,引动的浩气迷蒙全国,如同下了场笼罩南国的大雾,而谢儒也由此一步晋升为大儒,成为传奇。
左寒烟只看一眼,立刻从淡然变为紧张。王家出手了,谁也没想到他们会从这一点下手,直接要断学堂的根。
“故人寒修射?”夏弦念叨几遍,不知这位故人的来头,也从未听谁提起过,有那么一个故人,他是水贼,是强盗。
“我王家向来信奉扼杀危险于摇篮之中,你说要弄死我,那我会先弄死你。”王斌接过一柄刀道:“上,谁敢拦路,杀了。”
领头的正是王斌那小子。他身后马车上摆满瓶瓶罐罐,雄赳赳气昂昂,四五十仆人跟在身后,远远对应天学堂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这不是大雾,而是浩气。”刘英却一脸狂热,满眼向往。
细雨蒙蒙中,左寒烟收摄心神,她站在路口,阻挡着这群人的去路,颇有吾一人往之的样子,她又恢复了那番波澜不惊的状态,丝毫看不出前一刻还想跳江寻死:“此地是应天学堂,请停步。”
江面上的白雾,不止引起了左寒烟注意,同样也引起大部分学生猜测。
“咦!那里分明是我们王家的地盘,怎么有人敢乱盖乱建?”
诗词文章可以用来对敌,但威力的大小还是由释放者能力决定,念诗者胸中浩然正气越盛,发挥出的威力越大。同样一首《诗经.秦风》,夫子和大儒念出来,威力绝不可同日而语。
“此地是我老师所在,岂能让开?除非陈舟身上踏过。”他一脸从容,肚子里大骂:“这群魂淡,真是靠不住,枉我洒出大把大把的银子。”
有如此故人或者说是朋友,乃是包庇大罪,可锒铛入狱,连累家族。
血腥味随着他一句话而来,不是玩笑话,而是他真的想杀人。大少爷们何曾亲眼见过杀人?如今见到这群摸过血的护卫,还没开打已经吓的小腿松软。不由发一声哄,连滚带爬散开,留下陈舟孤零零的一个。
仆人恭敬的拿出一纸地契,上书“南国中平十七年制”。而今天恰是中平十七年。
“说笑呢!半年前才开的秀才考试,该晋级的都进阶了。谁会留到现在?难道他自己办的秀才考么?”
“笼子里的金丝雀,美则美?但是,只能用来欣赏。若是遇上一个脾气不好的主人,算起来也是一盘昂贵的佳肴。”他“啪啪”走在泥水中,边走边叫道:“给本少拆了,少爷要在这里建个轮回之所。”
“雪姑娘,看来你身子是好的多了,这大雨天的,你都敢出来淋雨。”王斌翻身下马,抓住她一只手臂扯动,将她扯的摔倒在泥水里:“但你要知道,哪怕你真的病好,我也能让你再次重病,你,信不信?”
夏弦感觉胸膛中的心脏在收缩,恍惚中看到,那颗心脏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