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从那本书中走出形形色色人物，他们有老人，有将军，有壮年男子，还有一些妇孺。

“考试真是一件体力活。”他自言自语。

老人咳嗽，幼儿玩耍，他们闹哄哄的。

“请书仙，定我规则，镇考场，行天子之事。”

走入考房的是一个侍女，她长的很漂亮，身上恍若有仙气，看的人心疼不已。

“试卷由吏部印发，所有命题者不得随意离开，李堂言在此保证，所有试题除了命题者无人知晓。”李太守捧起厚厚的试卷道：“开始分发试卷，每位考生不需出门，书仙会带着前来。你们好好答题。”

他取出被子，拿出笔墨以及干粮摆放。

“夏秀士，我等与你共勉之。”大部分学子弯腰鞠躬。

夏弦虽然是甲字一号房，也没有比其他考生早领到试题。

五星级的享受，要不是这里太窄，那就真的是红袖添香，考上十天十夜也不会觉得疲惫。他在想，要是分到一个丑陋的书仙，还有心情答题吗？想着想着不由哑然失笑，却见侍女瞪他一眼：“不可言语，不可发笑出声，初犯记罪，满三次则逐出考场。”

夏弦摇头，表示没有。

有考官叫道：“南国中平十二年秋试，乾龙城共计考生一千三百五十七人。祭拜孔圣，望圣人保佑，护我南国摘取英才，兴盛国家。”

她轻声道：“甲字一号房考生谨记，不可夹带纸张在屋子，不可带书进考。若有，现在交出可免罪。”

墨渍未干透，有墨水香味。那尊孔圣塑像真了不得，笔透千层纸，一次写够试卷。

一切叫夏弦大开眼界，他几次惊叹自己也记不得，只知道太神奇。

所有学子闭嘴，不敢再说话。

忽然，有惊雷鸿声传来：“此次秀才考，由书仙监考，诸位学子莫要自误。需知书中人，只知规则，不通人情。”

李堂言拿出一叠白纸，对着孔圣塑像三叩首：“请分发试题。”

这是无比公平的考试，没有太子和平民差别，只要你犯错，就一定会被揪出来，怪不得有人感叹：“世上之事，若都和考试一般公平，那就不会有人饿死街头，有人却大鱼大肉。有人鸣冤十年不得平反，有人鱼肉百姓，随意杀戮却未曾付出代价。”

“这就是书中世界。”夏弦神驰向往。

夏弦猜想，那本谢儒集注并非原本，而是抄写本，由真本集注统一发力，唤出这么多书仙。

“肃静。”李太守喝一声。

幸而夏弦经过学生提醒，箱子中带着被子。

石像复活，走笔龙蛇，一盏茶时间不到，那叠白纸上就密密麻麻写满字。

那侍女又道：“文以思想载道，南律令第六百规定，试卷答题，不得论罪，可自由书写。即便所写是谋反大罪，也不以答卷为据定罪。”

“你既然没有反对，那便是对这小子有一定好感，你放心，父亲办事，必然能成。”

夏弦探出头看，祭拜圣人的可不是李太守。

一句还一句，人群几乎憋死的那口气总算出来小半，感到内心舒畅。

孔圣塑像写完试题，双手放回原处，一动不动，恍若什么也没有发生。

屋子里有一长书桌，靠近里面是床，书桌紧挨床，坐在床上就能答题。床上铺着草席，被子也没有。整个屋子长宽不到两米乘两米，很窄，几乎翻个身也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