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听说香草受郑姑姑的嘱托带着静姝的一个荷包和一封信来的,急忙派人将香草领进王府,将荷包和信接过,一摸荷包,靖王爷就知道里面十有八九是当初他硬塞给静姝的玉佩,他把荷包放入怀中,打开信,信上是工整的簪花小楷:“太后病重,奴婢日思夜想,现下也许唯有丁夫人可解此困境,可奴婢身单力薄,在御前并无熟识的人,望王爷能帮奴婢一次。静姝敬上。”
静姝自知身上的重担,且不说于姑姑在外面心急如焚,现在皇上也一天好几趟的往寿昌宫派人询问太后的病情,只怕太后娘娘如果再不好,皇上就不管什么龙体为重之类的话,自己跑来寿昌宫亲自伺候太后了。
靖王爷吩咐寿昌宫的下人领了丁夫人进去为太后诊治,他看着站在两尺开外的静姝,她穿着青色的衣服,愈发瘦削的身体似乎都撑不起衣物,面上蒙着绸缎,只看到那双乌黑的眼睛似没有了神采了一般,靖王不禁心头一紧,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静姝,随后又放下,轻声对静姝说,“我看你消瘦了不少,伺候太后要紧,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紧,你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一定吩咐人传话给我。”
静姝心急如焚,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又不能随意出寿昌宫的门,实在迫不得已,她只得写了一封简短的信,派小宫女将一个荷包和信一起交给了针线局郑姑姑,郑姑姑接到信后,又按照上面静姝所写,急忙派香草出宫,将荷包和信转交给靖王爷,拜托靖王爷入宫交给皇上,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否则她一个宫女的信最终很难交到皇上手中,中途被谁截下了都不知道,现在唯有拜托靖王爷,他是唯一一个能近身接触皇上,而静姝又能信赖的人了。
太后娘娘的病情并不乐观,静姝一直守在太后的病榻前,不停的为太后擦拭面部和身体,因为太医说这疫症比较突出的一个表现就是发烧、流汗,而如果不及时的帮病人将面部和身体表面的汗液拭走,汗液携带的病菌不能及时从体内排出,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榻上的太后闻得此话,只觉得怒火中烧,一时没忍住,将枕边的玉如意摔了出去,如意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哀家知道你说的是谁,哀家也知道你看不惯她,为着老九和老十八的事总想把她撵出去,今日哀家当着皇上的面对你明说了,当初是老九执意要她,这和她无关,如今只要有哀家在一日,你就别想动她,哀家今日的这把老骨头是她从阎王爷那里接回来的,现在她也染了病,只有拼尽全力替她医治的道理,谁再提一句撵她出去,哀家就带着她一起出宫去!”
太后执意要去看一眼静姝,大家纷纷劝阻太后都不听,最后还是丁夫人上前说了一句,“太后娘娘,静姝之前和草民说过,她现在只盼太后娘娘的病能赶紧康复,这样她死都无憾,如今您的病虽然好了,可身体还得调养,静姝那边自有草民医治,您还是先好好调养几日。”
太后的身体她自己也清楚,以她现在的体力,下床去看静姝,恐怕走不几步就会晕倒,反而会给人留下话柄,说太后娘娘太过宠爱一个宫女,遂暂且不提,安心养病。
靖王觉得那一眼,把自己也带进了寿昌宫似的。
靖王爷看完信,将信一并塞入怀中,匆忙的换上衣服,就进宫了。次日,靖王爷亲自去宣了旨,将丁夫人接入宫中为太后诊治。靖王爷将丁夫人一直送到寿昌宫门口,在门口意外遇到了蒙着白色绸缎的静姝在和一个小宫女吩咐什么,静姝见到靖王爷,赶忙远远的行礼,不曾走近,“王爷吉祥,奴婢近身伺候太后,太医嘱咐奴婢与外人见面要遮住口鼻以防将疫症携带出来,奴婢也不便走近给王爷行礼了,王爷贵体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丁夫人给她把了脉,确定了她所患的疫症已经治愈,阖宫上下的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早有人派了宫女,去给皇上和皇后报信了。
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受尽折磨,期间经常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直觉里太后知道那是静姝的声音,这个傻孩子一定焦急万分吧,太后迷迷糊糊的想,可她总也睁不开眼睛,觉得总是昏昏沉沉,意志不清醒。
而现在皇后不许宫外的郎中进来问诊,皇上虽是一朝天子,但皇后却是后宫之主,皇上总要照顾着皇后的面子,毕竟,皇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太后凤体怎能轻易交付给一个陌生的乡野郎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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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赶到太后床榻时,太后已经吐完了血,正有小宫女在收拾,静姝上前接过手帕,一点一点给太后擦拭干净,扶着太后躺下,然后询问丁夫人太后的病情。丁夫人把了把脉,对静姝说太后的病情并不是无药可救,她当下就吩咐准备药材和针灸的东西,为太后娘娘医治。
皇后也上前请安,“母后,儿臣听说母后宫中的一个宫女也沾染了疫症,儿臣以为,还是将这宫女及早的迁出宫中为妙,母后现在身体正虚弱,难保不再被人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