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爷觉得静姝真像是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一般,他很窝火,非常窝火,从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刚刚他从寿昌宫给太后请安出来,远远的看到一个宫女往御花园去,看背影像静姝的,他跟了过来,果然是她。
“靖王爷之前曾经送给奴婢一个玉佩,允准奴婢凭借此玉佩自由出入靖王府,奴婢当时不得已收下了,担心玉佩损坏,所以用奴婢自己做的一个荷包装了那枚玉佩。太后病重之日,奴婢托针线局郑姑姑将一封书信和那个装有玉佩的荷包转交给靖王爷以拜托他入宫劝皇上启用丁夫人为太后娘娘看病,靖王爷今日是将那荷包连玉佩一起还给奴婢的。”天知道她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静姝只是看到皇上生气了,一心想赶紧解释清楚。
还是不要惹他为好,人家是皇上,静姝深信“惹不起躲得起”这条至理名言。
一旁的渡风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许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他不比渡雨,成天油嘴滑舌、装了一肚子的话,他是半天吐不出一句话的人,别人总笑他们兄弟俩,说是哥哥该说的话都让弟弟说了。
“回皇上,奴婢在针线局做绣女时,曾和靖王爷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交情,况且奴婢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怎配和靖王爷有交情呢。”静姝低头说道。
不远处亭子后面的却站了两个人,这二人的位置极隐蔽,有亭子遮挡着,加之二人皆是习武之人,所以连赵王爷都没觉察出两人的存在。这两人,是皇上和渡风,刚刚赵王爷和静姝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索性先不进去了,等赵王爷请完安,走了,我再回来,静姝想。她就一个人往御花园里走去了。进了御花园,也不敢随便乱逛,生怕冲撞了什么人,就一个人往珍鲤池走去,那里面养了好多名贵的鱼,在珍鲤池边上蹲着,玩着脚下的石子,正觉得无聊之极时,忽然发现面前的湖面上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是个男子的影子。
静姝一听这话,就知道赵王爷这是为着上次她在太后面前拒绝当赵王侧妃的事耿耿于怀呢,“王爷说笑了,奴婢不敢,奴婢到哪里都是当奴婢的命,怎敢有非分之想。”
“你给朕暗自留意着这个宫女,如果她有什么危险,尤其是赵王如果再找她的事,务必第一时间来告诉朕。”
皇上也觉得自己问这话问的太莫名其妙,静姝和靖王爷有什么关系又与他何干呢。只是刚刚看到静姝与靖王爷两人举止亲密,窃窃私语,靖王爷趁四下无人竟然往静姝怀里塞了一个荷包,他觉得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的火。
当初皇后可是拿着这件事要静姝小命的,若不是太后一时心软,恐怕静姝现在早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静姝对这么个性情古怪、只见过一面却一次、两次的把自己置于险地的王爷实在没什么好感。
静姝好歹把皇上送走了,回寿昌宫时,发现寿昌宫外又停着一辆马车,除了皇亲贵族,其余大臣及外命妇的马车及轿撵一律在朝乾门下就被守卫们拦住,一律不许入宫。这么说来这寿昌宫外停着的马车,八九不离十的是赵王爷的了,今天真是倒霉,静姝想。
那可是他的侧妃,将来即使他娶了王妃,侧妃也是仅次于王妃之下的位置,静姝一个小小的宫女,只是因为他一时兴起,她竟然得了这么大得赏赐。如今,这小宫女竟然无视这赏赐,拒绝了。
静姝转头一看,竟然是赵王爷,她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真是冤家路拽、冤魂不散啊,静姝心里咬牙切齿的想。
您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的,您的兴泰殿据说飞进去只虫子侍卫们都要审半天才放走,我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能有什么事找您呢?再说了,什么叫私下里偷偷摸摸的和别的男子有往来,难道我有事找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往兴泰殿跑了?静姝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嘴上却规规矩矩的说,“奴婢遵旨。”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静姝,直到把静姝逼到了池边的一棵柳树上。静姝紧紧的抓着身后的柳树,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