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于决定转身要走时,静姝却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皇上转过头,静姝眼睛里全都是期待,“我叫静姝。”
静姝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用一套黑陶的茶具,用今年刚从梅花花瓣上收集的雪水给太后娘娘泡茶,传话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来说完后,太后看到静姝的手抖了一下,有茶水洒到了外面,静姝手忙脚乱的擦,却心不在焉,“让碧橙进来擦吧,你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了。”太后看着静姝,说。
杨公公连连应了,静姝看着杨公公走出去,觉得魂也似跟着他去了兴泰殿似的。
那块手帕静姝现在一直带在身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给了他们这样的缘分,却又让他记不起她,罢了,过去的就过去吧,记不起就记不起,也不要强求了。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就很知足了,记不起以前的事又如何。
静姝勉强笑了笑。“带兵亲征就带兵亲征,皇上是一国之君,为了鼓舞士气亲征也不是不可以的,皇上现在一定也忙着,哀家就不找他了,你将杨公公请过来吧,哀家要叮嘱他几件事。”太后对那个小太监说。
静姝一听这话,心里千重万重的委屈都涌了上来,这些日子她拼尽全力才筑起一道围墙,将自己与这皇宫、与这皇宫里的人都隔绝开来,可今天,皇上一句话而已,她心里的这道围墙就轰然倒塌。她将脸埋在皇上的胸前,小声的啜泣起来。
“朕今天不该来见你的,都已经答应给你自由了,不该还来这里扰你清净,只是朕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要离开这皇宫,心里竟然全是你的影子,朕也无可奈何,只能来这里一解相思之苦了。”
直到皇上走了好久,静姝还站在窗边,他是真的一点都回忆不起那天的事了,刚刚静姝抱着一线希望,以为她说完那句话,会唤起皇上的回忆,可他还是没想起来,静姝心里有些许失落。
“同毅”
“以后不许叫我皇上,你叫我同毅。”皇上吻着她的手,斜睨着静姝,神情像个抓住了别人把柄的坏孩子,静姝不禁笑了起来,
他说着,捧起静姝湿漉漉的脸,静姝眼睛红红的,眼角还噙着泪,脸颊挂着泪痕,他轻轻地替她擦了一下眼角,“静姝,如果你相信朕,就等朕回来,等朕将西南的边患平定,朕回来想办法和你厮守终生好不好?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你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你只要安安心心的陪在朕的身边就可以了,好不好?”
杨公公到寿昌宫时,天儿已经擦黑了,太后细细的叮嘱了杨公公给皇上打点行装的事,“事情紧急,哀家今天才知道,也来不及仔细准备了,哀家也不指望皇后这时候能给皇上老十八打点好这些琐事,只能拜托你了,衣服、跌打损伤的药还有一应的生活用品,都一定要带齐了。”
静姝站在窗内,沉默着,没有说话,皇上仔细的看着她,因为已经就寝,静姝穿了一件淡粉色镶白色绣花边的寝衣,长长的头发全都披散下来。周围安静的彼此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空气里有淡淡的梅花的清香,过了好久,静姝抬起,眼睛里含着万千的情思,“皇上带兵亲征,太后娘娘一定忧心不已,请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早日平安归来。”说罢,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的情绪。
静姝没来得及整理好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时,朝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西南边区穆拓族的暴乱朝廷无力压制,他们频繁的侵扰西南边区的民众,导致百姓们无法正常生活,现在和穆拓国的战争一触即发了。
“哎”
静姝此时肯定外面一定是皇上了,她将窗推开,外面一个穿着月白色袍子、束着玉冠的男子背对月光站在她窗前,真的是皇上。静姝震惊的都忘了行礼,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皇上也默默地望着她,两人半晌都没说话,还是皇上先打破了沉默,“朕要去西南,你,你知道了吧。”